边蹉跎岁月。”艾德文依旧闭着眼睛,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死,哦,安德烈亚,在孩子们的心中,你会是比我死的更早的一个。”
“而您,我的老师,您是……永恒的。我会做到这一点。”安德烈亚庄重地承诺道,然后站起身,离开地的艾德文向远方走去。起初,安德烈亚走得有些犹豫,三番几次想要回头张望,但最终,他还是追逐着失群的角马,消失在了荒原的地平线。
在“霜心”安德烈亚的背后,他所看不见的地方,一朵被鲜血浸染的巨大玫瑰正在战神艾德文的躯体静静绽放。
永远绽放。
……
当卡尔维诺灵歌大师读完了墙壁的记载的最后一个字,整座被占领的神殿大厅,都陷入了沉默的死寂当中。
谷俎
灵歌大师的精灵学徒,手里攥着那张遮掩了惊天秘闻的巨幅红布,汗珠自额头滚滚而下。
夏侯炎呆呆地望着墙壁那千年未见天日的文段,歪了歪头,没说话。
而刚才还在捧着血豆腐火锅大快朵颐的埃尔德里奇,此时也是一脸目瞪口呆地望向这边,连火锅汤底洒了出来都没有意识到。
维克多劳瑞大师足足花了十多秒钟,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结结巴巴地道:
“战……战神死了?千年前……就死了?”
灵歌大师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答道:
“按照墙的记载,好像……是的。”
“可可可可可……”劳瑞大师的嘴唇颤抖不止,活似刚刚接受过治疗的网瘾患者,“可……可怎么会?联邦的兽人们……一千年来,一直在信仰一个……已经死去了的神?”
“这或许说明了……他们的高阶祭司,为什么要用红布把这面影壁遮盖起来……”灵歌大师一边思考,一边缓缓地道,“毕竟在萨满教的官方宣传里,战神并没有死去,而是孤身消失在荒野中,并且祂如记载中所说,总有一天会以一个异乡旅客的身份,从浩渺的荒野中归来……”
“等等!这不对吧?”夏侯炎突然一个激灵,发现了严重的问题,“神明死去以后,祂的力量不就会随之消散吗?灵歌大师你看墙的记载,战神死前也说过,在自己死后,他们的萨满不再能使用战歌驾驭元素……可如今,兽人萨满不还是在照常使用战歌力量吗?”
灵歌大师和劳瑞大师,都被领主大人这个问题给震住了。
夏侯炎伸手捏了捏眉心,在心中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情报:
如果这道影壁记载的秘文确凿无误的话,那么兽人一族所崇拜的“战神”艾德文,其实早在千年以前就已经身死道消、嗝屁着凉
可问题是,千年后的今天,兽人萨满却仍然在使用属于战神的战歌之力!
如果战神已死,那萨满们使用的力量究竟是打哪来的?
而更重要的是……
战神究竟是怎么死的?
且不论一个“神明”到底是怎么嗝屁的这码事,可从鲜血圣殿影壁的记载来看,战神艾德文明显不像是正常死亡,而更像是在战斗中伤重不治,这才在和“霜心”安德烈亚托付完后事以后翘辫子的!
可……谁有那么大本事,活活干死一位神明?
要知道在帝国神话中,就算是至高圣神,当初在“诸神之战”结束后,也只是封印了死神、瘟神等几位禁忌之神,而无力将其赶尽杀绝的!
在影壁这只言片语的记载中,战神在临死前曾经提到过一个“那位”不管怎么看,此人大抵就是战神死亡的元凶……
可“那位”又他妈是谁?
夏侯炎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毫无头绪的同时,心中也愈发烦躁起来。
自打穿越以后,从感染区再到裂魂之地,他最大的人生目标也就是带着伊戈尔家族这些领民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最好在搞出个军事强大、经济繁荣的帝国示范特区罢了
可自打“岩溪城之春”中,阎王爷老大哥突然跑过来摘革命桃子,从岩溪城城堡地下刨出了一根“死神的腿骨”以后,他就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仿佛这些以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于神明、彼岸和宗教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就突然和霜枫岭有了联系……
这种感觉,让夏侯大官人这个唯物主义者很不爽。
当然,鲜血圣殿里的其他霜枫岭瘪三,就未必有老板的这种内心挣扎或许,对土生土长的海文大陆人来说,讨论点关于神明的八卦还挺好玩的。
比如,劳瑞大师几乎是立刻就凛然道:
“那这么说的话……合着联邦的萨满高层,一直在捂着关于战神的真相欺骗兽人大众?其实战神早就死了,可他们还在宣传中试图显得战神尚存于世一般……靠,合着咱们楼顶那些僵尸萨满的广播,还真他娘的没冤枉人?”
“有意思……”灵歌大师捏着下巴道,“如果我们能把这道影壁的记载公之于众的话……对于外面那些兽人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精神打击……”
周围的霜枫岭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要么都说不能惹文人呢别看卡尔维诺灵歌大师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每天就忙着扣扣索索写他那本南行漫记,但这一开口就把知识分子的恶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