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下士弓着腰走进中央军的医疗中心,不紧不慢地穿行在这顶巨型白色帐篷之下,小心地躲避着四处悬挂的、散发着草药水气味的绷带与麻布。
医疗帐篷里的气氛还算比较轻松,伤员们大多都坐在病床上,和邻床的倒霉蛋插科打诨,偶尔也有些文艺青年在倚着靠垫读书。
现在并非战时,住在这顶医疗帐篷里的伤员们,也大多是在训练中受了轻伤,没什么要紧的如果是换在两个月前战况危急的时候,这里面可算得上是鬼哭狼嚎的人间地狱。
正因为医疗任务不重,行走在病床间的军医、护士们,看起来也心情愉快。
芬恩下士一路向帐篷深处进发,沿途便有不少小护士朝他抛来媚眼:
以前在帝都家乡的时候,芬恩就因为外貌俊朗、勾搭了不少怀春少女而他参军以后,那身笔挺的军服,以及战争给一个男人带来的成熟气质,更是让他在中央军那些憋坏了的护士间大受欢迎。
不过,芬恩下士今天没工夫去和这些小护士调情。
他一边暗自祈祷医疗帐篷的床位没有调换,一边按照记忆里的路径左转右拐,最终欣慰地在帐篷最深处,看到了自己此行的探访目标一位正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哼哼唧唧的重伤员。
“格林斯潘上尉,早上好。”芬恩下士站在那人床前,敬了个军礼,然后把手里的花篮放在床头,“这是阿里中士他们让我带给您的,据说白盏花能促进伤势恢复。”
床上的格林斯潘上尉都都囔囔地骂了一句什么。
芬恩早知道格林斯潘上尉的性子,微微一笑,站在后者的床边仔细看了看:
格林斯潘上尉的伤势已经肉眼可见地好转了:
原先密密麻麻缠在他身上的绷带,现在已经解掉了大半,他头面部的肿块也消散了一些,让这位中央军上尉的面容终于变得不那么陌生。格林斯潘上尉暴露在外的体表,仍然布满了大块的淤青,但看起来问题不大,只有腿上、手臂上的石膏,表明他体内的骨折还需要好好恢复。
看到格林斯潘上尉的恢复速度,即使是芬恩,也不得不惊叹于那群霜枫岭暴徒的“精湛技艺”格林斯潘上尉当时可是遭受了足足一个小时以上的痛殴、几乎被打得失去了神智
但几天过去,他的体表却没留下有任何伤疤,不仅最终性命无虞,甚至眼看着就要一切恢复如常了!
只有最最顶尖的人高手,才能把拳头的力道掌握得如此出神入化!
“格林斯潘上尉,别担心,我看您很快就可以痊愈了。”芬恩下士站在病榻之侧,出言劝慰道,“我们六旅第三连的兄弟们,可都在等着您的回归呢!”
格林斯潘上尉含混不清地念叨了一句什么。
霜枫岭暴徒的施虐行为,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肉体伤害,却结结实实打掉了他的一口老牙现在的格林斯潘上尉说起话来,应该只有至高圣神他老人家能听得懂。
“不过您恢复得的确够快。”芬恩下士微笑道,“我听那边的军医说,要多亏了霜枫岭的巨魔医师送来的草药,才能让您的伤势治疗得如此顺利”
控卫在此
一听到“霜枫岭”这个名字,病床上的格林斯潘上尉顿时浑身颤抖,嘴里爆发出一阵不知所云的帝国国骂。
芬恩自知提了个不该提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道:
“总之,您就安心养伤吧,格兰特司令那边您也别害怕当时格兰特司令确实很生气,也说要把您军法从事砍掉脑袋,但我们一阵苦劝,司令还是松了口格兰特司令一向护短,您自己也是知道的,最后顶多也就是让您背个处分罢了”
格林斯潘上尉的眼神有些暗然。
不过,他那张脸仍然肿得像颗猪头,把丫的表情映衬得非常喜感。
“上尉,医生说了,你现在伤势恢复得很快,可以坐着轮椅去外面透透气。”芬恩抱起手臂,对格林斯潘上尉温言劝道,“老是窝在医疗帐篷里会影响你的心情,也不利于康复要不要我推着你出去走走?”
床上的格林斯潘上尉忿忿地咕哝了一声什么,芬恩勉强听出来,大概的意思是“不要”。
芬恩想了想,摇头道:
“不行,格林斯潘上尉,出去透透气对你有好处。没关系的,我推着你走,你在轮椅上坐好就行。”
他四下环顾一番,总算在帐篷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木头轮椅。
芬恩走上前去,把轮椅从角落拉出来,试了试车轮能否正常转动后,便把轮椅推到格林斯潘上尉的床边。他伸手抱起床上的格林斯潘上尉,小心翼翼地将上尉放到了轮椅上。
起初,格林斯潘上尉发出了几声愤怒的抗议,但意识到毫无作用后,只得保持沉默,任由自己的好下属芬恩推着他的轮椅,一路出了帐篷。
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阳光强烈。长时间窝在医疗帐篷里养伤的格林斯潘上尉不太适应这刺眼的光线,眯着眼吼了一句什么。
“来吧,格林斯潘上尉,我带你在军营里走一走你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过燃晶峡谷的太阳了吧!”芬恩笑眯眯地道,然后推着轮椅迈步前行。
医疗中心的帐篷,位于帝国中央军大营的中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