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海文神界的争端与其全然无关一般。
而根据高尔萨的说法,战神显然也没能逃脱这场神明浩劫的波及——
“但是……”夏侯炎悚然而惊,“但是战神死了……”
“我的艾德文老师,也就是你们和兽人所说的战神,正是死在‘诸神之战’之中,正是被你们的至高圣神亲手斩杀。”高尔萨的语气非常平静,以至于他内心的激荡情感几乎难以察觉,“……你们的至高圣神,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在诸神之战中‘只对邪神出手’——除非你觉得艾德文老师也是一个邪神,那我无话可说。”
夏侯炎恍然大悟。
当初在血棘城的鲜血圣殿中,他就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过,如果说战神已经被人杀死,那么到底是何等大能有此能耐,将一位掌握着战争权柄的真神斩落神坛?
如今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竟然如此简单:是至高圣神。除了神力通天彻地、睥睨众神的至高圣神以外,又还能是谁呢?
“可是……”夏侯炎捏着下巴,喃喃道,“……但奇怪的是,战神虽然死了,但祂的神力好像并没有消亡……直到现在,联邦兽人的萨满祭司还是可以吟唱战歌啊……”
高尔萨朝他挤了挤眼睛:
“确实很奇怪。仍然有很多真相等待着你发掘,不是吗?”
“我打哪儿发掘去!”夏侯炎哭笑不得,只觉大脑一团乱麻——他只想做个统治荒原的太平领主,可没成想,怎么稀里糊涂接触到了一堆关于海文神明的私密隐事!
“当然是荆棘城,还能是哪?”高尔萨笑了笑,“去荆棘城吧。答案在等着你。”
夏侯炎心中一凛:这已经是这些天里,第二个让他去荆棘城的人了。
上一个是被俘的联邦大统领道尔顿·威克玛。
“总而言之,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高尔萨笑着道,“现在,还有正事要干。”
高尔萨的笑容有点不怀好意。夏侯炎陡然警觉起来:
“什么正事?”
“考验。”高尔萨言简意赅,“死神的残破头颅,是浸润着神力、在未来也将有大用处的重要物件,我总不能让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把它捡走。现在的死神之颅里,除了那段记忆以外,还蕴藏着死神留下的一丝神力——说是一丝,但对于你们凡人而言已经算是无比浩渺磅礴的能量了。”
“所以……”夏侯炎警惕地盯着高尔萨的动作,做好了随时拔腿就跑的准备。
“……所以,我会把这一丝神力灌注到你身体里,如果你能承受住,那不仅你能趁机进阶,我也算完成了任务,死神之颅由你带走。如果承受不住嘛……嘿嘿。”高尔萨的笑容瞬时间显得奸诈起来了,“你不会以为你是这数百年间第一个来到这里、和我面谈的寻宝者吧?之前一共有七位,六位都死了,另一位虽然没能通过考验,但实力不错,侥幸逃走了。”
“那一位是谁?”夏侯炎咬牙道。
“叫什么‘费伦茨’的,好像是个是圣法师。”高尔萨耸耸肩。
夏侯炎傻眼了。
“别想跑,这里是我的领域。你就乖乖等着接受神力灌注吧——年轻人有点信心,你也不一定就死。”高尔萨跃跃欲试地搓着手,“临死前——呃,临考验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没有?”
“有。”夏侯炎攥紧了拳头,“战神艾德文是你的老师,对吧?你为什么要背叛祂?“恶念”?”
高尔萨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举起手来:
“这是个错误的问题。”
……
夏侯炎盯着手中的骷髅头回过了神。
“都已经十一点了,还不睡?”伊莎·桑德利亚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你自打从黑塞泥沼那边回来,就显得神不守舍的?”
“没事……”夏侯炎低头在伊莎白玉般的手臂上吻了一口,将手中的死神之颅重新收回抽屉,“我在想事情。”
“快睡吧……”伊莎·桑德利亚低下头,像小猫一样蹭着未婚夫的脸颊。
夏侯炎有点儿说不好,伊莎期待的到底是睡觉还是睡前运动。
才刚刚经历过黑塞泥沼的神奇经历、亲眼目睹一千二百年前的神明之陨,此时回到天鹅堡的温柔乡,仿佛一下子重新落入了充斥着鸡毛蒜皮的凡人世界,夏侯大官人感觉十分奇妙。
“鲜血战线的战事要紧张起来了,天鹅堡这边也准备出兵参加清理工作。”他拍拍未婚妻的头顶,“伊莎你在这边真的不安全。听我的,回燃晶峡谷那边,或者直接去永日城,陪安雅女王做做针线活啥的……”
“我才不跟那个精灵小蹄子一起待着呢!”圣痕地女伯爵柳眉倒竖,“她抢我老公!”
“……那就去燃晶峡谷。”夏侯炎一个头两个大,“你一个女孩子,一点儿战斗能力都没有,在战场前线待着干什么?”
“我不在这里看着点儿,谁知道你又会勾搭多少女孩!”伊莎·桑德利亚在某无良领主腰间拧了一把,“再说了,我有什么危险?你现在不是高级魔导师了吗?你总不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吧?”
“说是这么说……”夏侯炎弱弱地道。
“别忘了,圣痕地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