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金——即便阿尔-希金斯北岸农庄里的这群居民已经自认为联邦公民。
“你也知道鲜血战线那边的情况吧?”乌尔娜对中央军军官并不像埃斯特维尔那样彬彬有礼,而是直接恶狠狠逼视着后者,“我们帝国人的粮草都不够吃,难道还有余粮再养一群异教徒俘虏?”
“乌尔娜小姐!”中央军军官讶然道,“您的意思是……”
“杀了。都杀了。”乌尔娜平静地给满地俘虏宣判了死刑,而埃斯特维尔只是保持着沉默,“不要把他们带回鲜血战线,也不要放他们给绿皮杂种报信。就在这里,把他们都杀了——这是阿尔-希金斯的传统,不是吗?”
中央军军官愣了愣,然后敬礼答道:
“是!”
“等等,不用你手下的士兵动手,我会自己享受这场伟大的献祭。”乌尔娜扬了扬手里的细剑,于是剑刃上的血滴都甩在了中央军军官苍白的脸上,“你的那些士兵下手太糙,会破坏肉质的。”
“肉……什么?”中央军军官张大了嘴。
“小伙子,你没听说过吗?”乌尔娜本就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个轻蔑的弧度,“牲畜在被屠宰前如果充满了恐惧,肉是会变酸的……杀这群俘虏的时候,出手同样要快,要在他们感受到恐惧前就结果他们的性命,而你的手下显然没有这个技术。”
“这……”中央军军官又看了看地上的俘虏们。
“现在资源紧张,这群俘虏就是死也要派上用场。别担心,有我的屠宰技术在……”乌尔娜轻声说道,“你们帝国军很快会收获一批品质上乘的肉干当军粮的。”
中央军军官戳在原地呆立良久,活像一根插在荒原上的长矛。他重新审视着“伦多之刃”乌尔娜,然后猛地转过头来,想再问问“斩杀者”埃斯特维尔的意见,却发现后者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远了:
埃斯特维尔跪在阿尔-希金斯的岸边。他除下头上的兜帽,然后弯下腰,把头深深浸入阿尔-希金斯带着腥膻气的河水中。
现在的血,过去的血,以及在未来的悠久岁月中还将无穷流淌的血,顷刻间都在他的脸颊边奔腾。
一颗俘虏的头颅被乌尔娜“噗通”一声扔进阿尔-希金斯的水中,然后被水流裹挟着向西冲去。这颗头颅划过了埃斯特维尔的面前,但“斩杀者”并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恍惚之间,他已经再度回到三水湾的那个午后,想起汹涌奔腾的狮心河和满地流淌的鲜血。
咔嚓。咔嚓。咔嚓。
埃斯特维尔把头从猩红的河水中拔了出来。
“干什么?”乌尔娜正站在岸边,手里拎着一个俘虏少女的衣领,如将要宰杀一只小鸡般提剑欲砍,“埃斯特维尔,你也想出手玩玩?”
“‘圣血之心’只饮英雄和勇士之血,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和无名之辈。”埃斯特维尔脸上沾满了淋漓的血水,但浑然不觉地答道,“你自己干你的活吧,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乌尔娜瞥了埃斯特维尔一眼,然后提剑砍下了手中少女的人头。
少女的断头骨碌碌滚到了埃斯特维尔脚边,青涩俏丽的脸颊上还留有一丝刚刚生出的惊恐。埃斯特维尔盯着这颗头颅看了看,然后抬头对“伦多之刃”乌尔娜轻声道:
“乌尔娜,等你做好这批肉干以后,记得送去天鹅堡,给我们的艾略特·伊戈尔公爵大人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我向您保证,我的‘斩杀者’大人,”乌尔娜将少女还在抽搐的无头娇躯向地上一撇,脸上的残忍表情甚至因为过于扭曲而不能称之为“笑容”,“艾略特·伊戈尔公爵大人会收到所有的肉干中,品质最好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