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离开了清大体育馆,浑浑噩噩回到家中。
清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天色昏暗,巨大的孤独笼罩着他。贺清淮越是痛苦,越是恨肖归帆。
无论他能不能取得李甚的原谅,肖归帆都必须付出代价。
*
毫无疑问,清大取得了篮球比赛的胜利,整个体育场中的清大学生都陷入了狂欢。
魏亭拍了下李甚的肩膀:“待会庆儿功宴可以带家属,让你哥一起去吧。”
李甚道:“不用,他工作忙,只看了半场就走了。”
魏亭可惜地叹了口气,“竟然没看见你下半场的英姿,那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只海大那帮人见了害怕,连我们都吓到了,你是打了什么鸡血了吗?”
李甚勉强勾了勾唇,“你想学我?”
魏亭来了兴趣:“难道这还能学?”
“能,和你女朋友分手试试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了。”
魏亭:“……”
庆功宴上,因为明天还要训练,为半个月之后的比赛做准备,大家只点了饮料。
吃吃喝喝结束后,教练追上一直都显得很沉默的李甚,“小子,咱们聊聊。”
李甚离开了人群,表情更加沉郁。
今天在体育场,他故意说那种话刺痛贺清淮,结果同时也刺痛了自己。
哪怕已经分手,贺清淮对他影响力依旧巨大。
转过头看见贺清淮的一刹那,他心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兴。
然后那股兴奋立刻被他压了下去。
贺清淮那样伤害他,他怎么还能为他的出现感到高兴。
所以李甚故意说那些话想让贺清淮痛,可是贺清淮痛了,他却比他还要痛苦,看着贺清淮脸色惨白的模样,李甚的心差点碎掉。
后半场的疯狂不过是心中郁气的发泄。
教练带着李甚去了体育场。
这个时间的体育场空无一人,两人走到篮球场中间坐下,教练给李甚讲了自己和老婆的恋爱故事。
李甚听后十分不解:“爱情不应该是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
“谁告诉你的理论?爱情最重要的是‘爱’,只要有爱,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之前听你的意思,你还喜欢你的前女友,既然如此,两个人好好把事情说开,只要她爱你,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哪怕是欺骗开始的爱情?”李甚又问。
“当然,如果没有欺骗,你觉得你们会有相爱的机会吗?凡事都有正反两面,要辩证地看待问题,不能死脑筋,这样不只你自己痛苦,别人也会痛苦。”
“你想想,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遇见的都是足够幸运的,这样还不珍惜的话,还有什么需要珍惜?”
“我跟你说,只要不是有国仇家恨,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太在意,对谁都没好处。想要过得幸福,就得糊涂着过。”
“你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你们之间有没有爱。”
李甚听完教练的话愣了好久。
其实他的爱情观是从贺清淮那里学到的,因为当初他把贺清淮当做替身的事情让贺清淮很生气,气到毫不犹豫地和他分手,李甚以为爱情就是要这样神圣容不得半分玷污侵犯。
结果他的教练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他说爱才是两个人最应该在意的东西。
自己从贺教授那里学来的原来是错误的吗?
*
二十一号,贺清淮回到实验室继续上班。
他来得早,以为实验室里不会有人在,结果一进门就遇见了肖归帆。
对方看见他,眼中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清淮,你终于回来上班了。”
贺清淮微微一顿,脸色有些奇怪,但却没有不搭理肖归帆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在实验室聊了起来。
“你适应的怎么样?实验器具用的顺手吗?”
贺清淮掩盖住心底的恨意,和肖归帆聊天,作出关心他的模样。
他不擅长演戏,但此时面对肖归帆时的别扭正好符合肖归帆对于他心态的预判,因此肖归帆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肖归帆听到贺清淮竟然开始主动关心他,心中暗暗窃喜,面上表情如沐春风。
“你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肖归帆问。
“做什么?我暂时不想和你单独出去。”贺清淮目光微微警惕。
肖归帆并不着恼,笑道:“不是我单独约你,是咱们学校里那帮老同学,听说我回来,非要帮我弄个接风宴,我推脱不下,只能同意了,想着正好十多年没见可以聚聚。你如果没事的话,自己在家无聊,可以和我一起去。大家现在提起你都是一脸敬佩,谁能想到当初的小学弟竟然成了业界大拿,他们在群里说每次和别人聊天提到你,说出你是他们的直系学弟,看见别人羡慕的神色他们都会觉得脸上有光。”
“我考虑一下。”贺清淮犹豫道。
“行,你想好随时告诉我,到时候我还得蹭你的车呢。”
贺清淮抬眉:“学长回来后不打算买车吗?”
肖归帆表情没有丝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