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去捕房,我不去!”曹德贵急得乱了方寸。
几个巡捕可不管这些,他们可是有逮捕令的,给他上了镣铐拖着就走。
刚才还在床上蚊帐里的姨太太柳翠儿急忙冲了出来喊道:“老爷······你们搞错了,搞错了,书不是我家老头的偷的,是学徒顺子偷的!”
此刻曹德贵的姨太太柳翠儿就穿了一件小衣,身体移动之下晃得几个大男人眼晕。
顺子整个人都懵了,我偷的?我只是跑了个腿啊!
几个巡捕的目光都落在了顺子身上,顺子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时叶长青冷哼一声:“曹家姨娘,你护着曹德贵,我等都理解,但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顶罪,刚才我们都看见了,曹德贵拿着医书,医书和大洋确实不是他亲自动手偷的,他也幕后主谋,你说顺子偷得也没错,因为顺子就是直接偷东西的人!”
巡捕们原本只是打算带走曹德贵,经过曹德贵的姨太太这么一闹,顺子也脱开干系了,只见领头巡捕把手一挥,“把这个也带走!”
顺子吓坏了,“不是我,不是我啊,是曹德贵指使我干的!”
不是主谋也是帮凶,这下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帮凶的身份,巡捕们当场把顺子也拖走了,留下曹德贵的小妾柳翠儿一个人跌坐在房里嘤嘤直哭。
叶长青把领头的巡捕何大锤拉到一边,偷偷塞给他几块大洋,低声问道:“以这老贼的性质,会被关多久?”
何大锤不动声色把大洋收起来,低声说道:“这案子不算什么大案,属于小偷小摸,但因为偷盗物品还算贵重,所以要经过会审公廨审判,最多关押三个月,最少一个月!”
“还请老哥审讯的时候下手狠一点,这老东西跟我有仇!”叶长青低声说道。
何大锤一副了然的表情,低声道:“包在我身上!”
从曹德贵家里出来,马玉成忍不住问叶长青:“先生,您是怎么知道偷东西的主谋是杏林堂的曹德贵?”
叶长青说道:“因为昨夜医馆闹贼之后,什么都没少,就不见了两本医书,其他人要医书没用,只有大夫才喜欢医书,而跟我济世堂有仇的大夫,只有曹德贵!”
马玉成恍然大悟:“难怪您今早让我去报官!”
法租界有一个很操蛋的规矩,巡捕房没有法租界总领事亲笔签发的逮捕令不能随便抓人,这也是叶长青今天早上就让马玉成去报官的原因,上午巡捕房把申请逮捕令的文件交上去,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拿到逮捕令。
回到宅子里,叶长青发现香凝正在洗澡,稀里哗啦的水声让他有些情难自禁。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叶长青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曹德贵的小妾,“曹姨娘?你这是?”
柳翠儿拿着手绢抹着眼泪,娇滴滴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曹德贵这老东西霸占这么一朵漂亮的鲜花,真是糟蹋了。
哎——叶长青心里感叹着。
“小叶大夫,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家老爷吧,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吃人的上海滩,若是没有了他这个依靠,只怕是活不下去的!”
这女人的相貌身段真的是没得说,可叶长青却不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他摇头说道:“曹姨娘别这么说,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我没惹你们家老曹,是他偷我医书,想要断我医馆的根基,这仇结大了,你走吧!”
“别,别走!”柳翠儿连忙拉着叶长青的手。
“你,你干什么,别拉拉扯扯的,有话去外面说!”叶长青立即挣脱柳翠儿的手,走出大门反手把门带上。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墙角,叶长青停下来转身对柳翠儿说:“曹姨娘,曹德贵这次进去了,我估计最少坐牢三年,我看你还是早做打算得好,家里如果还有什么金银细软,拿了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被人吞得渣滓都不剩!”
柳翠儿急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是被他买来的,我能去哪儿啊?现在这外面那么乱,我出了这上海滩,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小叶大夫,你就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去巡捕房给巡捕老爷们说说好话,让他们把我家老爷放了吧,我们家可以出钱打点!”
叶长青语气平淡的问道:“我凭什么要帮你?他可是三番五次要害我的!”
“我······”柳翠儿抬眼看了看叶长青,见他长得身材修长高大,相貌堂堂,不由咬了咬牙说:“只要小叶大夫愿意帮忙,我、我可以陪你睡觉,你看行吗?”
万万没想到,太直白了!
叶长青吞了吞口水,“你这个提议好是好,可是我怕读者打我呀,他们不想让我做曹贼!”
柳翠儿低声说道:“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叶长青对于柳翠儿的提议很动心,可他也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他想起巡捕的话,心中一动,说道:“曹姨娘人生得美貌、身段又好,声音也娇甜,是个男人都喜欢,只不过我不想趁人之危、淫人妻女!”
“不过我也确实不忍曹姨娘失去依靠后流落江湖,这样吧,我答应你去找巡捕说情,但是我不能免费替你跑路,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放下跟曹德贵的仇怨,还有巡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