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周豫山说道:“你们想要创办医学堂,不必一定要来学部登记备案,以你刚才所讲述的中医学堂的规模,还达不到在学部登记备案的条件,直接在上海或者江宁登记备案就行了!”
叶长青说道:“您说的我和医学堂的同仁们都考虑过,这是国内第一家创办的中医学堂,而且中医是我国的传统文化之一,想请求当局大力支持,我们的想法是广邀名医来校任教,刚开始开设中医临床、中医骨伤、针灸推拿、中药学、养生保健、制药工程、中药栽培种植与鉴定等学科专业!”
“等到师生规模达到一定的人数,教学质量和水平达到一定的高度,我们就扩建校舍,增招生员,把中医学堂提升为中医学院,这期限我打算用三年时间;然后再用两年的时间把中医学院提升为中医药大学,开设中医学院、中药学院、公共卫生学院、中医药管理学院、养生康复学院等!”
周豫山默默的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等叶长青说完之后,他说道:“叶大夫可带来了申请材料了吗?”
“带了!”叶长青连忙说道,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把一些文件材料都拿出来双手递过去。
周豫山接过材料说道:“行了,我会认真审核并交上司审批,你留下联络地点和方式,若是有消息了,我会告知于你!”
叶长青说道:“我现在住在六国饭店的306号房,此事若是有消息了,还劳烦周佥事打电话到六国饭店转306房间!”
“一定!”周豫山答应道。
叶长青接着又说道:“我听说周佥事从前也是学医的,你我也算是同行,今日一见周佥事,不胜欢喜,若是周佥事不嫌弃,中午我想请周佥事吃个饭,您看!”
周豫山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叶大夫盛情,只是很不凑巧,这两天我有事,改日再说吧!”
叶长青见状只好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周佥事的工作了,告辞!”
从学部出来,叶长青心里感觉很不妙,从周豫山的态度来看,这次为精诚医学堂申请备案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刚才他本想拿出夏睿方的引荐信,可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站在学部门前的台阶下,叶长青呼出长长的一口热气,找来一辆黄包车。
“先生,您去哪儿?”车夫一边拉车一边问道。
叶长青说道:“你拉着我四处转转,今天你的车我包了,给你两块大洋,外加一顿午饭,如何?”
车夫立马答应道:“行!”
坐在车上的叶长青任由车夫拉着往前走,他却陷入了沉思。
周豫山刚才的态度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前世看过这位的着作,在好几篇文章当中,周豫山都认为中医是传统文化,是封建旧糟粕,一直是持以批判的态度,但最早的一篇也是发表在1918年,离现在还有五六年呢。
再说了,如果说这位狂人是受新文化运动这个大环境的影响,但也还没到时间啊,新文化运动是从1915年一直到1923年,现在才1913年呢!
周豫山虽然在其早期的文章中多有嘲讽中医的言论,但他的日记中经常记载他同时也在读一些中医古籍,而且他在日记中经常有记录他患病的情况,比如就仅仅1913年期间,1月、2月、3月、5月、8月、10月、11月、12月他都有患病的情况。
可见周豫山因为体弱多病,时常受到病痛的折磨,日记中经常记录有他自己“胃痛”、“神经亢奋”、“头脑岑岑然”、“齿痛”、“头痛身热”、“咳嗽”等词句字眼。
1914年、1915年、1923年和1927年,他都有购买一些中医典籍进行学习,他不仅在书局购买中医典籍,还自己修补中医书籍。
可见,周豫山购买这些中医书籍并非是为了批判而下功夫的。
而自从1930年以后,就很少看到他在文章中批判中医了。
花了一天的时间,叶长青在京城几处着名的景点逛了一圈。
傍晚回到六国饭店时,凯瑟琳已经从协和医院回来了,此时她正坐在一楼大堂的休闲区喝着热咖啡,同桌还有一个年轻的洋人绅士。
正在听着对面洋人绅士说话的凯瑟琳看到了从大门外走进来的叶长青,连忙说了一声抱歉就起身快步向叶长青迎上去。
“叶,怎么才回来,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叶长青拿起凯瑟琳的手吻了一下,说道:“不是很顺利,负责此事的官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有一种预感,这事只怕不容易办成!”
凯瑟琳闻言安慰道:“没关系,办这事不能着急,再说现在已经接近年关了,官员们心思都不在办公上面了,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
叶长青点了点头,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呢,这不是一直在等你吗?其实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就会结束学术会议回来了!”凯瑟琳说道。
叶长青当即拉着她的手说:“那走吧,我请你吃中餐!”
这时刚才跟凯瑟琳说话的年轻洋人快步走过来笑着说道:“凯瑟琳小姐,不跟我介绍一下吗?”
凯瑟琳很无奈,只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