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了。
至少春秋两季,金尚觉得那地方真的更加漂亮。吃着量大管饱且实惠的烤羊排,住华丽的帐篷,或者弯弓搭箭,策马狂奔,一点都不比海上观潮要差。
可结果是,偌大的地方,几乎没什么名气,游客也远不及甬东多,更谈不上有效的开发。
“不得不说,在做生意这件事上,南人比北人还是要精明不少的。坐拥丰富的资源,却没有得到充分利用,着实有些遗憾。”
张云鹰不是听不进别人话的人,洪仁全并没有指摘的意思,小表哥倒是很自然地套用在自家身上了。
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捂住眼睛,或者视而不见就不存在。
“回到咱们的问题上来……”
轻松的游览,并不是为了讨论南北差异,谁优谁劣的争论,而是要搞清楚在当地设厂的得失,
“按照洪老伯的意思,就是要‘以岛为家’,如果咱们开辟一个或者数个岛屿为基地,所剩不多的岛民势必会围绕着工厂,成为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型社区。由于出行不便,不管是工作还是业余生活,都得具备一定的条件,甚至做到基本的自给自足,才能最大限度降低运营成本?”
“这是必然的事。”
洪仁全无奈地摊了摊手,
“本岛条件优越,如果可以,我也想优先抢占好地方,无奈……”
“有竞争对手?”
“不止如此,当地规划也不是毫无长远眼光,修造船,说到底,还是个极度依赖地理条件的行业,尤其是修船,污染有点严重,集中了绝大部分居民和提供基础功能的生活区,并不对会造成严重影响的工厂开放。除非,有特殊的渠道……”
还有洪仁全没有说的拆船行业,所谓的“船舶墓地”,不仅辛苦,而且危险,污染也很大,压根不会在主要港口城市设置,国内的船只报废,就会送到南洋岛屿穷国或者非洲东海岸,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基本都是“出口”了,没有在国内拆船的。
这一点,金尚也是十分了解的,也就没有多问。
“也就是说,除了个别特殊单位,以及关系比较硬的企业,同行……估计很难在本岛立足了?”
“对!实际上,甬东当地居民并不穷,相对全国大部分市镇,还是比较有钱的。渔业就不说了,辛苦归辛苦,赚钱也挺多,旅游业嘛,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常态。就是……本地上规模的大厂极少,缺少了工业这根顶梁柱,到底还是有点虚,也留不住人,更不用说留住人才了。”
赚钱只是基础,如果不趁着时代发展的浪潮涌起的时候,迅速出手,夯实基础,为将来做准备,恐怕难以在大海对面的同省“兄弟市镇”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别的不说,如今的甬东发展,就极度依赖北仑等港口的海路运输支持,自持力差,甚至有点受制于人的意思。
造船无疑就是十分契合当地的行业,虽说不是本地公司,而是北地来南方发展的企业,因为实力雄厚(上市公司),潜力十足(背靠新兴互联网科技文化公司),人脉宽广(合作伙伴众多),所谓投石问路,抛砖引玉就是此类。
“总结来看,就是说,建厂投入只是一部分,还要提供完备的职工宿舍,有商品房出售,还要提供班车通勤,最好还配备有商业购物广场以及娱乐设施供市民消费消遣,这还只是想得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等着完善。有点……麻烦啊!”
“哪怕不自己做,也要提供一点方向引导,促成此事,让跟随上岛的员工有归宿感,否则……后果难料。”
不是不能做,而是太繁琐了,和当初仅仅当做一份商业投资计划有不小的出入。
站在一个老板的角度考虑,金尚宁愿多出点钱,给员工提供补贴,都不愿意将和公司运营无关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遗憾的是,这里不是京城,给点房租和通勤补贴,或者提升一点加班费,就能搞得定的。
“麻烦,但不是不能做,看条件吧,如果长远来看,有好处,也不是不行,还有其他问题吗?”
“地质条件!”
洪仁全斟酌了一下,继续补充道,
“岛屿环境,不太适合建摩天大楼,容易发生沉降,造船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一条钢铁大船,动不动就几万吨,还有许多大型机械,高架吊,龙门吊等,对船务船台的压力极大,长此以往,维护费用不低。如何取舍,要看金总对船厂的定位,如果只是干几年,待行业火热后卖掉,得好好考虑套现手段,可要是准备长期经营下去,至少二三十年维持,就是另一种玩法了。”
顿了顿后,洪仁全叹道:
“我已经干不了两年了,再过不久退休,也看不到太长远的将来,金总不一样,还年轻,哪怕再过三十年,也不到五十岁,以一个企业家的标准来衡量,正是年富力强的巅峰期。”
如果金尚不是梅应年的外甥,被洪仁全视作大有前途的子侄辈,他压根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在修造船领域,小金是个外行,哪怕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很努力地学习了很多东西,到底没有深入了解过。
中小型附加值高的船艇,在北方建造,南方基地主要面向大型超大型油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