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杨太傅的字,打小就临摹他的字帖,没想到乔棣棠竟然知道此事,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多谢妹妹。”
“嫂嫂就喜欢就好。”
随后,乔棣棠又指了指另一个匣子,道:“这是我送给哥哥的,劳烦嫂嫂转交。”
程淑怡顿了顿,道:“你兄长马上就要回来了,不如你再等上片刻。”
乔棣棠看了一眼天色,道:“不了,今日下午叨扰嫂嫂许久,我先回了。”
她原本是想着见一见乔知礼的,但是想知道的事情刚刚已经从程淑怡这里知道了,就没必要再见他了。
程淑怡:“好,妹妹既然回来了,欢迎你随时来院子里。”
乔棣棠:“嫂嫂留步,不必再送了。”
乔棣棠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缓缓朝着这边走来,男子的面容十分陌生,她从未见过。不过,稍微想想便可知这人的身份。
男子看到她时却是一副复杂的神色。
程淑怡看着面前的兄妹二人,朝着乔知礼福身行礼:“夫君。”
乔知礼目光从乔棣棠身上挪开,朝着程淑怡点了点头,很快,他的目光又回到了乔棣棠身上。
乔棣棠再不打招呼就不礼貌了,她微微一笑,朝着乔知礼福身:“想必你就是我大哥吧,见过兄长。”
称呼身份亲昵,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生疏。
乔知礼想到幼时跟在自己屁股身后跑的小姑娘,心中酸涩,应了一声:“妹妹。”
乔棣棠眼睫微颤:“天色已晚,大哥在外忙了一日,想必累了,我就不叨扰兄嫂了。”
乔知礼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只道:“嗯,你舟车劳顿,辛苦了,好好休息。”
乔棣棠:“多谢大哥关心。”
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本应是最亲近的人,如今却生疏到这个地步。
过了许久,乔知礼依旧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乔棣棠离去的方向。
程淑怡从未在丈夫口中听过关于婆母和乔棣棠的事情,她原以为丈夫不喜欢她们二人,可看今日的情形,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去岁九月,礼部正忙着皇长孙册封一事。夫君以不掺和党争为由离开京城去云城躲避。那时太子和皇上因为此事产生了分歧,夫君离开确实可以避开纷争,那时她也没多想。
如今想来,伯爵府的产业多半在京城和源城老家,夫君为何不去源城而是选择去云城,当真是奇怪。
夫君究竟是不是真的如面上表现的这般不在意自己的妹妹?
又过了片刻,乔知礼身形动了动,看向妻子。
“回去吧。”
“好。”
回到屋里,乔知礼看到了桌子上的两个匣子。
程淑怡:“这是刚刚妹妹送来的见面礼,一份是送给夫君的,一份是送给我的。”
乔知礼脚步加快了几分,来到了小一些的匣子面前,小心翼翼打开了匣子,看着里面的白玉砚台,眼底似是有几分激动。
程淑怡看了一眼丈夫手中的砚台,赞道:“这砚台成色真好。”
乔知礼平静地道:“嗯,还行吧。”
嘴上看似不在意,手指却紧紧握着砚台。
程淑怡看向丈夫,见他脸色没什么喜色,思索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丈夫并不是特意去的云城?
程淑怡又看向了自己的那个匣子。她原以为这《北冥贴》是临摹的,然而在看到丈夫那方白玉砚台时产生了怀疑。那方白玉砚台价值千两,那这个《北冥贴》必然也不便宜。
莫非是杨太傅真迹?
程淑怡突然有些紧张,她抬手将《北冥贴》拿
了出来。
乔知礼察觉到妻子的动作,侧头看了一眼,道:“杨太傅的《北冥贴》,看来妹妹知道你喜欢割爱送给你的。”
程淑怡看向丈夫。
丈夫的意思是这贴是杨太傅的真迹,而非临摹?她尚未打开,他怎么知道的。
乔知礼解释:“杨太傅致仕后回了老家,他老家在云城,机缘巧合,他曾教过棣棠。”
程淑怡更加惊讶,一则是杨太傅是乔棣棠的先生,二则是惊讶于丈夫竟然连这样的事都知道,可见他对乔棣棠并非表面上表现的那般冷漠。
程淑怡打开仔细看了看,果然是真迹。
“这份礼太贵重了,明日我去还给妹妹。”
乔知礼:“她既送给了你,你就拿着吧。杨太傅是她先生,想必她那里还有许多。”
程淑怡觉得东西太过贵重不想收,但丈夫这样说了,她不收也不好,她抿了抿唇,道:“好。”
回到院子里,乔棣棠让人去外院将阿福传了进来。
“你今日可曾见到乔知礼身边的小厮?”
她特意将阿福和阿禄带回了伯府,目的就是接近伯府主子身边的小厮,以便打听事。
阿福:“回姑娘的话,见到了。”
乔棣棠:“那你去打听一下乔知礼去年何时离开京城去的云城,又是何时回来的?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福:“是,姑娘。”
当晚,乔棣棠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