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殿。
两名看守弟子无事闲聊,地上石板上放着酒菜。
“啊!痛死我了!”
“……”
“啧!”
一名弟子仰头将一杯酒干掉,抹了下嘴,听着金风洞中传来的叫喊声。
“呵呵!那位师弟进去几天了?”
另一名弟子喝的有些晕乎,摇了摇头,试图使自己变得清醒。
“呃…!大概有半个多月了吧!”
“嘿嘿!本以为是个软蛋,刚进去就叫痛,没想到还竟然坚持下来了!”
“嗝!谁…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中气可是够足的,每天子午金风潮时,准时叫唤!”
“哈哈!”
“听说这位师弟在外名声不小,我出去的时候,不少师兄弟都向我问起他的情况。”
一人闻言来了兴趣,给他斟了一杯酒。
“白石师兄快与我讲讲,天天闷在这里,都快发霉了!”
白石师兄“哈哈”一笑。
“知道这位师弟为什么被关到金风洞吗!”
“为什么呢?”
白石师兄神秘地道:“因为他杀人如麻,在外面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听说还徒手将人撕碎!”
师弟打了个冷颤:“这么可怕的人啊!”
……
春去秋来,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就是几个寒暑。
这一年冬季,天气较之往年更为寒冷。
定州刚下过一场大雪,天地白茫茫一片。
观鱼顶着风雪再一次来到金风殿。
现在在殿中值役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两名弟子了。
大殿一角生着火炉,两名弟子围着火炉闲聊。
观鱼推开门进入大殿,一股寒风随着敞开的殿门吹了进来。
两名弟子赶忙迎了上来。
“观鱼师叔,又来看望师兄吗?”
“嗯!”
观鱼应了一声,将手中带着的两册道书递给二人。
“这是我在传法阁找到的两本道书,没事干多学学,别在这里荒废了!”
“是!”
“太好了,正是我想要找的,谢谢师叔!”
观鱼摆了摆手,抬眼看了看金风洞。
“近来还没听到过响声吗?”
两名弟子互视一眼,摇了摇头。
“没有!大概半年前,就再没有听到过叫喊了!”
一名弟子回答,另一名弟子迟疑了下,开口道:“会不会……”
旁边弟子赶紧拉了他一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观鱼有些忧虑,自从半年前,金风洞就再也没有张克的声音传出来。
即使向下面喊叫,也没有人答应。
记得之前时候,自己来看望师弟时,还能通过对话来相互了解彼此的情况的。
冲着金风洞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无奈,只能忧心忡忡地离开。
金风洞。
蜂巢。
张克赤身盘坐在蜂巢中风力最大的一处风口。
午时将至,金风潮很快就会到来。
身上的道袍早已破碎后丢弃,此时张克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坐着。
身体盘坐如老树,仅依靠左脚拇指着地做为支撑。
头发披散在背后,双目紧闭。
身上肌肤颜色随着“金蝉九转”功法的精进,呈现玉石一样的光泽。
整个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却神奇地给人一种活力旺盛的感觉。
忽然,张克眉锋一挑。
“呜呜呜!”
午时已至,无尽的金风潮自四面八方席卷过来。
没有一丝滞留,如大海中被卷起的浪潮一样,穿过蜂巢中无数条巷道。
逐渐汇聚成几股极大的风潮。
由于有蜂巢巷道各种角度、速度的推动,就像大坝泄洪一样,自数个风口冲压而出。
张克渺小的身躯就顶在风口浪尖,任凭金风潮如洪峰一样冲刷。
金风潮像无尽的洪水一样自他的身体穿过。
他就像长在地面上一样,巍然不动。
实际上身体却在急速颤动着。
只是因为这种颤动太过密集,迅速,使得他看起来一动不动。
每一秒,张克身体的每一处身体都在相应地随着金风潮的冲刷变动着。
或顶或卸,或推或弹,将加诸在身体上的力量大半尽数推卸转移。
而剩余的力量则用来提升“金蝉九转”功法。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
张克就硬生生扛着金风潮端坐了同样的时间。
而身体下依然只是以左脚拇指支撑着。
“吁!”
张克呼出口气,今日的金风潮较之昨日又强大很多,险些没有坚持下来。
右手随手在虚空中一点。
“嗡!”
一道闪耀着淡金色光芒的符纹出现在虚空中,指尖随意地点了下符纹。
“哗啦啦!”
自虚空中的符纹处,一团清水出现在指尖,聚拢成一团。
张克以指尖托着,送到口中。
喝了几口水,屈指一弹,又一道符纹出现,符纹闪耀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