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锤击地面声在这座北城的街道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一座豪华府邸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揉着困倦的双眼的仆从骂骂咧咧着想看清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敢在这儿闹腾。
但他刚刚探出头,就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个威武的巨汉,看去起码有一丈多高,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身朱红色的奇异纹身,同样的纹路也出现在他那张刚毅而冷的脸庞。
而那沉闷的巨响,则是因为他用锁链困住了一根粗大无比的白色石柱,看似毫不费力地扛在肩奔跑着。
仆从反复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连忙关了府邸的大门,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而无双鬼也没有搭理他,只是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终于,他看见了自己的目标,将肩膀的石柱提在手中,石柱的尾端在地面拖行着,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在街道拖住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划痕。
“喝!”
一声巨喝从无双鬼的喉咙中发出,白色的石柱加持着奔跑的速度被高高举起,砸向他面前的那座府邸大门。
与此同时,院墙,一名名黑衣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小弩,蓄势待发的弩箭终于离弦而出,漫天箭雨宛如在夜色中疾飞的蝗虫,飞向了无双鬼。
但无双鬼似乎根本不屑于闪躲和格挡,任由利箭落在自己身,然后轻松地弹开。
即便是罗网的杀手们也不禁一愣,这漫天的箭雨不但没能把无双鬼钉成马蜂窝,就连一层皮都没有划破。
而无双鬼手中的石柱却高高落下,露出了他那冷无情的双眼的同时,重重地砸碎了那座大门。
一时间,罗网的杀手们也不禁有些懵。
他们这种杀手,最怕遇见的就是这种铜皮铁骨的家伙,比如魏国的披甲门弟子,而眼前这人的肉身之强悍,即便在披甲门中绝对也是佼佼者。
“所有人,服解药!”
“一队、二队去拖延!三队、四队、五队准备投掷毒药!”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头,兼罗网杀字级的杀手,他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
他不知道无双鬼是什么来头,但应该和披甲门弟子差不多。而披甲门弟子最惧怕的就是毒,他不确定毒药沾染在无双鬼的皮肤有没有效果,但他们的毒药并非是纯粹的毒液,而是毒气。
就算是披甲门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身体的内部也是脆弱的。除非他们能做不到长时间不呼吸,否则毒气一旦入体,再强的披甲门弟子也要中毒。
在这名罗网头领的指挥下,所有人立刻服下一颗药丸,而后两支小队的杀手换长剑冲向了无双鬼。无双鬼没有等他们先动手,而是抢先一步发动了攻势,单手抓着石柱,看起来只是轻轻地向前一推,首当其冲的一名罗网杀手便被撞得心肺剧烈,吐着血向后倒飞出去。
那名罗网杀手吐出的鲜血溅射到无双鬼的脸,就像是激发了这头野兽的血性,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石柱迅猛地横扫,一口气将数名罗网杀手轰飞,血肉的碎末喷洒在白色的石柱,染了凄厉的鲜红。
而不只是那根白色的石柱,无双鬼的左手也没有闲着,砂锅大的拳头不断砸向试图阻拦他前进的罗网杀手,如同老虎猎食羔羊一般。
“一队、二队,退!”
“三队、四队、五队,投掷!”
一个个水晶制成的小瓶子被罗网杀手们投掷出去,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而就在这些装着毒气的水晶瓶子即将落地的一刹那,一阵嘶嘶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条条吐着蛇信的毒蛇竟然猛地长大了嘴,将这一个个水晶瓶吞了下去!
一名散乱着一头白发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缓缓地走过那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的府门,嘴角泛着一阵冷笑,就像是在嘲讽这群人在他的面前用毒一般。
“都退后!”
一声断喝,张机的身影出现在了无双鬼的面前,那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弥漫着一道黑色的内力冲向了那道远比他高的无双鬼。
毫无杀气的湛卢剑化为锐利的残影,黑色的残影直击无双鬼的脖颈,却被无双鬼猛地抬起右手,牢牢攥住了剑身。
“啊!”
攥住了湛卢剑的无双鬼虽然防住了张机的那一剑,却没有挡住那惊人的冲势,以势化力,张机这远比无双鬼渺小的身躯却爆发出了极强的冲劲,将无双鬼生生撞飞倒在了府门处的废墟之中,宽厚的背部砸在那废墟竟然依旧没有留下半点白痕。
张机目光一凝,无双鬼虽然就只有二流境界,但这一身铜皮铁骨实在是难缠,再加他那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如果刚刚不是他还有后手,第一个照面还会吃些亏。
倒在废墟中的无双鬼缓缓起身,虽然他身的皮肤完好无损,但是疼痛还是存在的。感受到了疼痛的他就像一头凶性愈发旺盛的野兽,奔跑着冲向张机,那沉重无比的拳头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愤怒地砸向张机。
张机脚下电光划过,电光神行步运转,轻松地躲过无双鬼的拳头。见到罗网杀手们面对百毒王的狼狈,张机也不再留手,发动了迅猛的攻势。
墨子剑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