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庭院中
天泽身的锁链动了起来,他握紧了双拳,仰天怒吼。
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天际,大量的黑色气息就如同服从天泽的号召一般,从四面八方飞快地集结过来,化为数条栩栩如生的巨大蛇影盘踞天空,样貌凶狠地进行着威吓的动作,似乎随时都会俯冲而下,无情地啃噬与之相比十分渺小的张机。
但当其中一道巨大的黑色蛇影吞吐着蛇信俯冲而下之时,张机只是轻轻挥剑格挡,巨大的蛇影却在接触到湛卢剑的一瞬间,发出凄厉的嘶鸣,一条条锁链毒蛇重新变回了寻常锁链的样貌。
天泽的锁链所凝聚出的蛇首虚影,原理不过是聚集四方煞气,再结合自身的内力与杀意形成,但遇了克制煞气与杀意的湛卢,却根本使不出力。
这是天泽所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黑色的不详气息再次汇聚在天泽周身,凝聚成锁链尾端一个个狰狞的蛇首,怒涛般的锁链毒蛇仿佛化成一团黑色的风暴,但在接触到湛卢释放出的剑气的一瞬间,这一团煞气悉数化为了泡影,消散在了空气中。
“你这是什么妖法?”天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况,煞气在与自身杀意和内力结合后,产生的破坏力远超普通的内力,几乎是无往不利,怎么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散了。
“天泽,你很可悲。你被关得太久了,十六年的监禁生活让你不再适应外面的生活,本就见识浅薄的你,更加无法理解那些你没有见过的东西。”
“说到底,本就是区区百越废太子,坐井观天,自以为是,仅仅是见识了韩国的一众高手,伱就觉得你能重建百越?”
张机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天泽的耳中,显得分外刺耳。
百越人最讨厌的就是中原人说他们见识浅薄,而张机不仅抨击了天泽的见识浅薄,还表示了对他重建百越的不屑。
如果不是煞气与杀意对湛卢无效,此刻的天泽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
但,一切没有如果。
张机转身走向那道焦急地向着前院赶来的火红色身影,脸露出一抹轻笑。
而不同于张机脸的轻松与随意,焰灵姬却有些懵。
无双鬼跪在地动弹不得,百毒王倒在无双鬼的身哀嚎着,而天泽,竟然被张机这样嘲讽都没敢再动手?
她这么急匆匆赶到前院来,结果就这?
“天泽,给你一个忠告。”
“作为一颗被人放出来的棋子,就不要有什么当棋手的心思。你以为你能掌控棋局?那只是放你出来的人给你的错觉罢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今天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天泽赤红着双目看向张机,身为百越太子的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就算是受到了整整十六年的监禁与折磨,但他的骨子里依旧保持着身为百越太子那高高在的姿态与傲气。这也是为什么原著的天泽刚出牢笼,就会以百越太子的身份谴责那些安于现状的百越遗民,并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一杀害的原因。
“你在威胁我?”
张机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一股磅礴的黑色内力就从体内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他和天泽。
仅仅是一瞬间,天泽茫然地看着四周,如同被丢进了墨池一般,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耳中除了一阵耳鸣声以外什么也听不见。
渐渐地,天泽发现,自己就连双手和双脚的存在都开始慢慢感觉不到,失去支撑力量的身躯瘫软地倒在地,彻底地丧失了五感和行动力。
仅仅数息过后,张机就收回了那磅礴的黑色内力,但天泽却依旧匍匐在地,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心有余悸地看了张机一眼。
“我这就是在威胁你。”张机缓缓走到狼狈不堪的天泽面前,看着这个依旧不服气的百越废太子,“最后提醒你一件事,焰灵姬是我救出来的,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你最好认清现在的形势。”
言罢,张机便牵起焰灵姬的手向着后院走去,全然不在意匆匆赶来的驱尸魔和恨恨地盯着他的天泽。
如今的天泽,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至于驱尸魔就更不必说了。他不杀天泽,也只是想留着天泽继续在韩国折腾,好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罢了。
只不过,前一刻还在天泽面前展露霸气的张机在刚迈入后院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有一只纤纤玉手悄然攀了他。
焰灵姬露出促狭的笑意,笑盈盈地看向张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怎么了?刚刚还霸气地宣称姐姐是你的女人,怎么现在就这样一副虚得不行的模样呢?”
面对焰灵姬“虚”的评价,为了男人的尊严,张机也依旧当场反驳了回去。
“我觉得我不虚。”
焰灵姬嘴角含笑,低下了那雪白的鹅颈。
“可我觉得,你很虚。”
张机一阵失神。
不过事实证明,张机的确没焰灵姬认为得那么不堪。
至少,面对焰灵姬还是有着不小的抵抗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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