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万里的想法,张机自然是不知道的。
司徒万里又没告诉他那个田氏女叫田蜜,他自然也没多想。
说到底,他张机是个正经人,绝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而他刚刚看似因为被称为不亚于焰灵姬的绝色田氏美女而答应见面,不过是为了搭配那一番志得意满的骄狂模样而伪装的罢了。
“呵,我张机有清丽脱俗、高贵冷艳的惊鲵姐,还有柔情如水、热情似火的焰灵姬,怎么会看别的女人?!”
张机不自觉地在司徒万里走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却招来了两道冰冷目光的审视。
毕竟某人和胡夫人、胡美人以及潮女妖的事情,已经暴露在了惊鲵的眼中。
罗网虽然无法将手大量伸进韩王宫,但多少也有几个眼线,知道张机去过胡美人的百香殿和潮女妖的明珠殿,而且一去就是那么久,回来时又一脸疲惫。
至于胡夫人就更不必说了,罗网早就知道了,只是先前没有人告诉惊鲵,而她也一直没有去调查。
一个左司马夫人,两个如今最受韩王安最宠爱的妃子,有着这样三次前科记录的张机的话,惊鲵和焰灵姬自然是连半个字都不信。
因此,张机也不由在心中暗骂司徒万里,真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
你说你一个三流境界的小菜鸡,凭什么敢当着宗师境界的惊鲵和二流境界的焰灵姬的面,用内力包裹声音和他说悄悄话?
所以,毫无意外的,这点“悄悄话”全被惊鲵和焰灵姬听了全,如果不是考虑到司徒万里背后的农家,惊鲵不介意将司徒万里给片儿了,然后让焰灵姬把“司”、“徒”、“万”、“里”分别烤了喂狗。
不过,好在惊鲵是将自己代入了正室大妇的身份之中,而作为正室大妇是不应该嫉妒丈夫的其他妾室的,否则便会被人说成妒妇,还会给丈夫的声誉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
所以哪怕她还是会对张机的行为感到恼怒,但实际对于将来可能会姐妹成群这件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追究什么。
只不过,惊鲵不希望张机找些心怀不轨的女人回来,扰乱这个家的安逸祥和,否则她就只能替张机玩一把消消乐了。
翌日清晨,一架车厢绘着潜龙堂的黑色龙形图案的马车行驶到了张机的府邸前,车厢的四角都用金箔包裹,车前以珠玉为流苏悬挂,看去虽然奢华,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比起翡翠虎的马车远远不如。
但当张机坐这辆马车的时候,才发现这辆马车似乎远不止表面看去的那样简单。
坐在车厢内,虽然有着铺得厚厚的软垫,但是张机能明显感觉到身下的木头似乎有些松软,木质并没有那么密实。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车厢壁,有一种黏黏的感觉,就像是涂抹了一层细细的油脂一般。而且如果用指甲轻掐,车厢壁即会出现明显凹陷痕迹。
而且,车厢内一直有一股清凉香甜的气息在弥漫着,他原本以为是车内点了一炉熏香,却找到任何烟雾。
“贵客,此木名为奇楠,是我家堂主昔日在荆楚之地时从一群楚国商贾手中买到的,足足花了一万多金呢!”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张机会对车厢的木料感到好奇,所以负责驾驶马车的农家弟子便为张机介绍道。
“此木据闻是沉香木的一种,但却比沉香木更为稀有。寻常的沉香木,不……便是特等的沉香木,在未点燃时大多也不会释放出香气,而这种被那些楚国人称为奇楠的沉香木就像是未曾点燃亦会有着淡淡的清雅幽香,点燃后更是奇香无比,远胜任何一种特等沉香木。”
张机恍然大悟,沉香木和奇楠,他曾经在后世听说过,都是极其稀有罕见之物,尤其是奇楠,在后世华夏土地已经寥寥无几。
不过沉香木和奇楠大多是作为香料点燃,少有人阔到能用来打造家具甚至是马车。只有后来鞑清皇帝时特别喜爱沉香木,才费了一番大功夫制作了一张沉香木龙床,就这还传了几代人。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速度并不快,以至于马车后都没有扬起多少烟尘。负责驾车的农家弟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知多了多久,终于才缓缓停下。
张机缓缓走下马车,一道身穿半黑半白墨家弟子服饰的身影竟已经等在了潜龙堂的大门口。
张机的目光扫过这人,坚毅俊朗的年轻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头顶加冠,额角有一束长长的刘海垂落,遮住了他的左眼。
坚毅的面容和那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可靠和待人平和的感觉,令人不由萌生出好感。
“丹,见过张机统领。”
男人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燕丹,或者说燕国太子丹。
张机看着向他九十度弯腰俯身行礼的燕丹,默默无语,没有让他起身,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以一国太子身份向他行大礼,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是礼贤下士。
而且,虽然燕丹穿着一身普通墨家弟子的服饰,但这身粗糙的衣袍却难以掩盖燕丹那从骨子里传出的高贵气息,
此时的燕丹还未遭遇什么打击,也没有被送往秦国担任人质,还是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