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机也不想这么放红莲的鸽子,可奈何潮女妖的脑袋里总是能冒出各种新奇的点子,并且次次都能成功说服胡夫人和胡美人配合,天天换着花样来锻炼张机的横练硬功。
比如那一身紧致感性的黑色薄纱装,比如半隐半露的透明浴衣,再比如色彩各不相同的修长罗袜,亦或是某些特殊的架势,总是能给张机带来不同的美妙体验。
可爱在感性面前永远是那么不堪一击,所以张机便在明珠殿和百香殿流连忘返。
至于红莲……
事实证明,天真烂漫的少女永远比感性的人妇要容易哄得多。
至少张机这三寸不烂之舌顶多是让宫里的潮女妖、胡氏姐妹和府里的焰灵姬和田蜜冷哼几声而已,终归还是要付出更加实质性的补偿才能哄好这些体质偏酸性的女人。
但天真烂漫的红莲不需要,张机只需要几句话,便可以让红莲心花怒放。
尽管红莲每次面对张机的甜言蜜语都显得有些口嫌体正直,但的确是好哄的性子。
好的绢帛,随着红莲手中的画笔一笔笔的勾勒,一张粗略的人像便初步完成,再经过红莲精细的完善,一张俊逸的男子面庞便出现在了绢帛。
寥寥数笔却传神地描绘出了张机的样貌,那面带笑意的俊逸面庞与眼前张机的面容别无二致。
少女崇拜英雄,尤其是救了自己的英雄。
尤其是这个英雄既有颜,又有才,也不缺钱,名声威望也是响彻天下的时候,很难有哪个少女能不会因为那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而爱这个近乎完美的英雄。
至少在她发现张机的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之前,他在红莲的心里就是少女完美的怀春对象。
红莲轻哼着小曲转动着手中的画笔,出神地凝视着画里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靓丽的弧度,也不知是心里想到了什么。
直到有某条不解风情的赤练王蛇攀了红莲的鹅颈,那冰凉的触感方才将红莲拉回了现实。
一张比起绢帛的画作线条更加柔和的面容出现在了红莲的面前,灼热的气息轻轻地拍打在那张粉嫩的俏脸,迅速弥漫了一层浓郁的酡红之色,就像是被石桌的颜料泼了一脸似的,端是娇俏可人。
红莲看着眼中尽是调笑之意的张机,想要低下头不去看他,却又看见了自己刚刚为张机作的画像,而两旁也堆叠了不少以张机的面容为底的游侠、剑客和翩翩少年郎。
这……怎么到处是这个大骗子!
红莲脸的娇羞之色转化为了羞愤,全然忘记了这些画像都是自己每次被放鸽子时,越是恼怒越是想念某个大骗子,所以才作出了这一张张画像。
但比起这些因为自己想念这个大骗子才作出的画作,还是眼前神色玩味的张机更容易面对些。
只是,二人之间的距离让红莲有些……说不适并不准确,但张机那打在她脸的鼻息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还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旖旎的气氛在二人间流转着,红莲微微闭双眸,那从不涂抹胭脂的樱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粉色的微光。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少女温热甘甜的唇瓣让人有些爱不释口,而对于初尝这种感觉的少女来说,亦是有些不忍丢下这样的美味。
赤练王蛇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但它却体会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尤其是当它对那一双微眯的墨色眼瞳后。
赤练王蛇微微吐出蛇信,一种不妙的感觉由心底生出。
下一秒,一道暗红色的细长身影一闪而过,原本缠绕在红莲鹅颈的赤练王蛇被张机一把攥住的蛇首,对着一旁的湖泊扔去。
这里有两条毒蛇已经够了,不需要第三条。
再说了,情至深处的时候,任谁看见一条毒蛇吐着蛇信看向自己,都会有些膈应。
“没想到啊……”
柔媚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声响传来,一道身着紫色高贵长裙的身影很是“巧合”地出现在了这座庭院之中,搅了红莲和张机的好事。
“真是没想到,先生与红莲公主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看着就像被家长抓住的早恋情侣一样,张机和红莲立刻分开,红莲还后退了几步,和张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被抓住了把柄的红莲再也没有了往日面对潮女妖时的肆无忌惮,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潮女妖。
毕竟这个时代风气再开放,未出阁的青葱少女与其他男子如此亲密相处都是不被礼法所允许的。
更何况是这位青葱少女还是一国公主,是韩王安的独女,是韩国王室的掌明珠。
这个时代,自由恋爱固然是允许的,但那是为了促进人丁增长的平民百姓家中,极少出现在权贵之家。
除非男女双方都是权贵之家,并且彼此之间并无矛盾,男女双方也并无与他人的婚约,那么这场自由恋爱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要知道,纵然是齐国那位传奇的君王后,在与齐襄王自由相恋时也是偷偷摸摸的。
但尽管她嫁的是齐王,她自身成为了齐国的王后,但她的父亲太史敫依然对世人表示要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留下一句“女不取媒因自嫁,非吾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