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韩边境,武遂重镇
一道黑色的身影拿着一根棍状物在林间中掠过,脚底散发出阵阵电光,传出滋滋的声响。
这道黑色的身影并没有遮掩身形和踪迹的意思,堂而皇之地穿过一条小径突破了秦韩边境。
而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边境巡视的秦韩两军的注意。
只不过,韩军不敢管,怕和秦军有关,引起和秦军的矛盾。
而秦军斥候以为是韩人闹事,想管,但管不了。
王齮驻扎在武遂的部队是平阳重甲军,麾下大军以重甲步兵为主,身着重甲奔跑缓慢,且骑兵的数量不多。
而且这道身影的速度,竟然比斥候营的轻骑还要迅捷,又是走的林间小径,战马不便穿行,因此这些秦军斥候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就连对方影子也看不见了。
当然,这道身影的主人,自然便是张机。
至少在一流高手之中,轻功一道能追得张机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就算是宗师,如果不擅长身法也未必能追得张机。
嬴政扎营休整的地方距离王齮的军营不过十五里的距离,以张机电光神行步的速度并不算多远的距离,但姬无夜距离嬴政扎营休整的地方也不过二十里。
“凡军行在道,十里齐整休息,三十里会乾粮,六十里食宿。”
对于寻常步兵来说,一天六十里已经能算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了,所以二十里的距离似乎也算是很长了。但白亦非麾下的白甲军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还是轻骑,自然可以进行急行军。
姬无夜麾下的大将军府亲卫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的训练就是一场场严的体力训练,人人披着三重甲,手执长戈,腰悬利剑,拿着一面大橹盾牌,背着一张韩国八石臂张弩、三十根弩矢和三天的干粮的情况下,还能在一天内能连续急行军七十里后立刻投入战场激战,几乎就是弱化了两分的魏武卒。
所以,三十里的距离对于姬无夜和白亦非麾下的步卒来说,算不得什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见王齮这件事的风险再大,也必须让张机前去,因为只有他才能以的速度见到王齮。
而且,有些话,也只有张机方便说。
张机在林间小径奔驰着,过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座规模庞大的营寨,心中一喜。
忽然,营寨两侧寨门打开,数百秦军骑兵从两侧寨门冲出,烟尘滚滚,身穿黑色军服的秦军骑兵在张机面前交叉汇聚,形成了一道圆圈,将他围在正中间,手中长枪齐齐指向张机。
但还没等张机开口,那一柄柄长枪便竖了起来,指向天空。
作为镇守秦韩边境的秦军部队,他们还是能认得出了张机手中的节杖是秦国旌节,但这数百名秦军骑兵包围却没有散去。
骑军中,一名手持长枪、脸戴面甲的秦军军官策马缓缓走向了张机。
“来者何人,胆敢私闯秦军领地?”
“手持大秦旌节,自然是秦使!”
张机握着手中的旌节,重重砸在松软的泥土,裹挟着内力重重砸下,生生地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令围着张机的一众秦军骑兵胯下战马焦躁不安。
战马在战场前都要经过模拟战场的训练,才能保证在战场不会停滞不前,更不会因为恐惧和紧张将身的秦军将士甩下马背,可饶是如此它们在感受到张机的气势后依旧开始变得不安,试图后退。
而他们背的秦军骑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勉强拉着缰绳让自己的战马少退几步,但骑兵自己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一流高手的气息,对付这种高手,唯有以军阵围杀,但他们这些骑兵停在这里,便是放弃了骑兵最大的机动性和冲击力优势,如果张机发难,恐怕会有不少人死在这里。
“秦使乃是郎中李斯,我曾远远地看见过他的容貌,你不是李斯!”秦军军官眼中虽然眼中也闪过一抹忌惮,却没有退缩,反而怒斥道,“亵渎秦使!擒下此人,带回去严加审问!”
“是,千长!”
一旁秦军骑兵话音未落,这名秦军千长便挥动手中长枪,枪身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破空声,可见这一枪威力之大。
显然,他并非那种死板之人,为了尽量少的牺牲麾下袍泽的性命,也愿意放弃一些原则。
张机面色微动,眼前这名秦军千长气血很充沛,显然是个练家子,而且武艺不俗,但太年轻了,武艺招式中虽然刚猛无比,但还是有着一些多余的动作。
而且,眼前这人显然是那种喜欢堂堂正正交战的人,虽然为了麾下袍泽而抛弃了一部分原则选择偷袭,但还是不够。
当年,秦惠文王时期,严君嬴疾曾为秦军将士编纂了一本编撰格杀精要,里面传授的并非纯粹的剑法、刀法、戈法,而是附带了不少实用的招数。
比如在兵刃相格时,用腿攻击敌人双腿使其下盘不稳摔倒,亦或是用脚铲沙迷敌双目,各种实用的阴诡招数层出不穷。
所以,刚刚蒙恬最好的选择便是先用地的沙土迷了他的双眼再攻击。
当然,这种招数在面对寻常的二流高手是足够的,对于张机这个层次的高手自然是没有太大影响。
所以,张机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