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白瑾急迫的原由,搅屎棍淳于越
张机仰面朝天躺在踏上,与那双血红色的美眸对视着。
洒脱的女将军似乎也有心事。
“这么急不可耐?”张机打趣着白瑾,“以往不沐浴你都不让我上塌的。”
其实张机也明白,白瑾算是被焰灵姬刺激到了。
这些年,白瑾在内宅里的地位非常超然,甚至红莲打趣说,若是不算赵姬这位太后,那白瑾就是府中有实无名的第四人。
而对于这一点,即便是早早就跟在张机身边的焰灵姬、田蜜都默认了,并且没有任何争风吃醋的意思。
张机身边的女子,无论出身背景如何,但都各有特色,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却依旧选择对白瑾退让。
是因为白瑾和潮汐关系密切,有着潮汐的支持?
是因为白瑾是宗师高手?
亦或是惧怕白瑾的赫赫凶名?
一切都是为了张机罢了。
这些年来,张机对妻妾的过度宠爱和放纵招致的批评实在是太多了,大秦学宫建立以后,不仅没有因为大秦学宫学监的身份有所好转,反而是招来了更多的关注,就连孔庙和孟府的人都对张机在这方面的行为进行了公开的批判。
这两家还算好的,至少说话公允,承认张机是一位好丈夫,但并不是儒家定义中的良“士”。
儒家淳于一脉的家主淳于越则是公开对张机进行了疯狂的驳斥和贬低,又是斥责张机通过控制纸张、书本的贸易,赚取不义之财,又是斥责张机穷奢极欲,后宅佳丽无数,且过度宠爱妻妾以至于纲纪败坏,牝鸡司晨,非墨者所当为!
几乎是指着张机鼻子骂张机不配为墨家弟子。
这下反倒是墨家这边听不下去了。
墨家讲究节用,节用并非要求所有人都在衣食住行方面朴素至极,而是要求墨家弟子不浪费资源。
张机的府邸是嬴政赐予的,同时也是先祖张仪昔日在秦国的宅院,侍女一半是嬴政和赵姬所赐,一半是鹦歌麾下的女卫,虽然生活质量极高,是享受了些,却没有浪费,就连吃食方面从来都是要求妻妾以及侍女们尽量不要有剩饭剩菜。
至于妻妾数量,墨家可没对这个有规定,牝鸡司晨更是儒家的部分学派提出的观点,关他们墨家什么事?
而后堪舆家等一众因为张机而有了传承机会的小学派也对淳于越展开了猛烈的抨击。
张机倒是完全不急,静静地看着亲善自己的百家学派替自己辩解,只是有些不解,他和淳于越又没什么冲突,就算是看不惯他的举止也不至于如此抨击他。
直到荀子表示,淳于越纯粹只是利用张机当垫脚石吸引关注,张机才恍然大悟,合着淳于越这厮就像是后世那些蹭大V流量的小网红一样。
而且,张机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本以为淳于越是吃着他给的饭,却又砸着他的碗,一边参与了纸张、书本的贸易,获取了利益,再一边批判他,结果是淳于一脉和孔庙、孟府以及荀子的关系太差,所以当初儒家内部除了隐世的几家以外,几乎所有分支门派都参与到了这桩大买卖里来,除了淳于一脉。
也就是说,淳于越这是纯粹因为没能上桌而嫉妒不满。
但即便如此,张机还是没有去收拾淳于越。
对这种人,张机一旦亲自下场,反而会陷在泥潭里脱不开身。
直到淳于越拿张机的子嗣数量说事,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矛头不是指向张机的身体问题,就是指向张机的妻妾们。
说真的,张机真想带着罗网一种杀手亲自上门拜访,送淳于一脉去和他们先祖聚聚。
但诸子百家的规矩摆在那里,若是人身攻击就抵达了杀人或是灭门的地步,当初的孟子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孟子当初可是拿农家侠魁许行的口音进行人身攻击,“南蛮鴂舌之人,作先王之道”,意思是骂许行这个楚国人的南方口音听上去就像是鸟人说鸟语,直接开地图炮炮轰了南方地区所有人,严格来说算是连带着楚王都骂了。
可气恼归气恼,谁也不敢真因此就痛下杀手。
最后张机只是就牝鸡司晨这件事,给齐王建写了一封书信,上了点眼药。
淳于一脉世居齐国,收拾淳于一脉自然应当找齐王建。
而天下人皆知,齐王建是孝子,与已故的君太后母子情深,而昔日君太后替齐王建执掌齐国的大权时,淳于越可没有胆子说什么牝鸡司晨和纲纪败坏。
牝鸡司晨这种话,用在张机的妻妾上的杀伤力,可是远不如对君太后的杀伤力。
若是淳于越在君太后生前便如此直言不讳,以齐王建宽仁的性子倒也不会与其计较,但等君太后不在了才这么说,这算是欺负死人不会开口么?
而且,君太后是薨逝了,可他这个当儿子的还在呢,当他也死了不成?
张机是不好因为自己和妻妾被人讽刺便大动干戈,但齐王建则是为了已故的母亲被辱骂,出于“孝”的行为,任何人都无可指摘。
不过齐王建终归是宽仁的性子,也就是查抄了淳于一脉在齐国出仕且有贪墨的旁系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