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历史可以追朔到神代甚至是更早以前,而警察则是一种在近现代才出现的职业,两者无论是历史还是职能都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但刚刚上任不到三天的言峰绮礼却打破了神秘侧与科学侧的代沟。
言峰绮礼蹲进了看守所。
头一次被当作犯罪嫌疑人控制起来的言峰神父此时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正对面同样坐着的紫发女人。
明明可以靠魔术解决的问题却因为这么一个不速之客而变得分外麻烦,事情正以超出他和远坂时臣预料的方向逐渐失控。
如果是实战的话自由练习八极拳的言峰绮礼自认为可以在三招内制服索拉乌,但单论魔术的造诣,作为时钟塔出身的索拉乌绝对可以碾压言峰绮礼,这也是为什么没有选择对警员们用暗示魔术的原因。
兴许是因为室内的温度太高,索拉乌脱去了上身的外套,同时也扯下了手上的手套,立即,三画有着鲜艳色泽的红色圣痕映入了言峰绮礼的眼中。
言峰绮礼童孔一缩,虽然在assassin汇报的情报中言峰绮礼已经得知肯尼斯手上并没有令咒,但当令咒真的出现在索拉乌手上是言峰绮礼还是感到了遗憾。
“言峰神父,你猜错了。”
身旁执勤的警员似乎没听到的话语般目光仍停留在别处,察觉到周围异样的魔力波动言峰绮礼知道索拉乌已经布下了结界。
“索拉乌,周边没有别的魔术师吧。”
下一刻米奈歇尔的身影在索拉乌的身后浮现,如示威般仅仅只是停留了片刻便再一次进入了灵体化。
“lancer也一同跟来了吗?”
言峰绮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事实上在得知了是“死者的未婚妻”指控自己时言峰绮礼便已经做出了相应的打算,他同样也将仅剩的assassin也一同带来。
面对lancer的挑衅,言峰绮礼没有选择让assassin现身,他深知只有暗处的暗杀者才是最最危险的。
索拉乌双手相扣放于腿前,对着言峰绮礼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摆出了一副商谈的架势。
“圣杯战争理应掩人耳目,索拉乌女士,你贸然将不相干的人员牵扯进来违背了仪式的保密原则。”
一声略显刻意的低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索拉乌单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眉眼微垂间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行为的不妥,索拉乌再一次抬起头对着言峰绮礼致歉,但旋即索拉乌有话锋一转: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派assassin刺杀肯尼斯。”
“lancer组是教会通缉的对象,我只是履行自己职责罢了……”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在索拉乌暴喝出声的同时,泛着森森冷意的枪尖已尽逼在了言峰绮礼的咽喉处,只需轻轻前递,便可以洞穿神父的性命。然而此时枪的主人如突然被按了暂停键般身体一动不动。
冷汗自言峰绮礼的颈间滑落,沾连在枪间上,看得米奈歇尔不由皱起了眉头,即便如此米奈歇尔却仍旧没有偏移枪尖的意图。
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自己侧后方的情况,全身裹于黑袍下的从者已经悄然贴近到了索拉乌的身后,手中的刀片抵在女人的后心处。
被迫应对,在米奈歇尔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对言峰绮礼出手这一项的,但刚刚assassin却比他更先出手,一名assassin以身体为盾挤开一个身位,另一名assassin却趁机以索拉乌为隔板和人质将米奈歇尔拦于另一侧——在那种危机时刻如果跨过索拉乌攻击assassin,assassin便会有充足的时间击杀索拉乌,无奈之下米奈歇尔才会将枪尖怼在距离较近的言峰绮礼脖子上。
保持着这样僵持的姿态气氛也陡然凝固。
“索拉乌女士,一些小把戏大可不必进行。”言峰绮礼的声音没有起伏,他没有如索拉乌般试图用双手掰开架在脖子上的武器,言峰绮礼双手自然放在双膝间:“在动手前我不可能一无所知。”
索拉乌面色一僵,她飞速扫了一眼米奈歇尔,却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脑,于是索拉乌一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叫各自的servant都收手吧。”
“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吧。”
欣赏着索拉乌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言峰绮礼愉悦地勾起嘴角,像「在他人的结界中畅谈」这种事言峰绮礼从不会去冒险,若是中途索拉乌撤掉了结界,让外面的警员听到了他“自首”的言论,那言峰绮礼便可以等着被教会内部清算了。
据言峰绮礼所知,索拉乌与肯尼斯之间的包办婚姻并不幸福,索拉乌没必要为了一个死者以身犯险用这几乎鱼死网破的方式逼出他,但索拉乌却偏偏这么做了——目的旨在于彻底让他言峰绮礼退场。
以这个思路接着推敲,lancer昙花一现的现身是为警告assassin不要乱动,然后引导双方进入和平的谈话,然后在某一刻,或许是在说出“我杀肯尼斯是为了复仇”之类的话语时突然接触结界,营造出一个言峰绮礼认罪的假象。
但如果是以现在这种局面作为谈判的姿态,索拉乌是无论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