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而同的,双方都在这一时刻爆发了魔力,红与金的魔力在这时被催发到了极点。
轰——!
沉闷的轰鸣卷起的沙尘落在城内,浮动的尘埃勾结着血雾形成了茫茫的瘴气,很难想象在这宛如遭受到陨石袭击一样的地方还能有人能幸存下来。
倏的,自血腥味最浓郁的中央突然透出了两道猩红色的凶光。
血雾被搅动着汇集向了中央,在浓稠到仿佛要渗出血来的雾气中显露出了一道人影,狂躁的魔力在他的身上汹涌激荡,人影动了动,他缓缓站了起来,显露出了米奈歇尔的脸,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是自他口中喷出的却是诡异的血雾。
身体之上焦黑的肌肉和干涸的血块缓慢地平复着。
咔嚓咔嚓——
米奈歇尔斜眼看向了龙剑,自剑身上裂出的渔网状的裂痕。
“果然,即使是你,也是需要承担代价的。”
那是清冷的女声,虽然语调平缓但声音中明显多了几分自得的上扬的尾音。
随着声音,雾霾的另一侧,又亮起了另一道柔和的荧光,Lancer身上早已蓄势待发的蓝金色光纹自她的伤口处亮起,将米奈歇尔先前斩击所带来的伤势所隐去。
“剑鞘,阿瓦隆。”
米奈歇尔嘴角向下撇去,他苍白的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
“伤势比预想中要轻上许多。”
她显得游刃有余,她早已备好了应急的方案,也就是阿瓦隆。
Lancer挥动手掌驱散了些面前的细小颗粒。她的目光落在了米奈歇尔似乎变得脆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要破碎的龙剑上。
“没猜错的话,使用上限是三次吧。”
米奈歇尔脸色一僵,可不等他收敛住表情,却突然感到了一双炽热的目光。
Lancer不知何时将目光移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
眼见米奈歇尔看来,Lancer冰山般的脸变得柔和:“看来我猜对了。”
从者的能力,往往与生前的事迹息息相关,只要知道了真名,都可以逆向推导出从者的大致能力。
虽然,也有生前事迹与传闻不符的英雄的存在,即使是生处于同一时代的两位英灵,也不可能对彼此的事迹知根知底。
就像是Lancer,即使生前的她贵为亚瑟王,也不可能知晓手底下每一名骑士的小到毫末的轶闻。
但米奈歇尔是不同的,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她每每入睡,都会梦到他,仿佛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他的一生。
他对她没有任何的遮掩,他的人生全都在她的身边。
第一剑,是舍弃的健康外城战役。
第二剑,是舍弃了名望的史塔克战役。
第三剑,也是辉煌人生的终结点,一个人夺下壁卢城。
此刻,三剑已去其二。
“你想要转移战场,对吧。为了避免你我战斗的余波波及到其他人。”
说着,Lancer用力合上了眼睛,米奈歇尔突然发现,在Lancer的手中已经没了长枪。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天空厚重的云层突然向着两侧被排开。深沉的黑云中渲染出一层层的暗金。
“抱歉,正如你所说的。”
“为了胜利,我现在,必须要不择手段了。”
Lancer扬起了脸,她的眼睛透过了米奈歇尔看到了另一个人。
她突然笑了。
“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失去了被称为骑士王的资格。”
——宝具解放,闪耀于终焉之圣枪(Rhongomyniad)。
庞大的枪尖自云层中透出。金色的魔力构建出了圣枪的枪身,几乎横贯了整个天空的巨大枪身从乌云显露出的瞬间便已经将天与地区分开。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长枪的枪身要凝实许多。
自枪身上透下的一缕魔力照亮着Lancer和米奈歇尔的身影,照亮着米奈歇尔布满裂纹的大剑。
你会怎么选呢?
不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
是【米奈歇尔】的话,会做出的选择只有那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