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要是传出去了,俺们还怎么做人!”
“快开门!田有粮开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大花娘走了出来说:“俺当家的绝对不会干那事的,都是她个贱蹄子乱说的!”
“你刚才不是亲口说,你男人想小娼妇啥的!俺们可听的清清的!”
“大力家的,俺虽然得罪过你,但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攀咬俺男人!”
“呦呦,他刚才撕你闺女的衣服呢!俺们几个可是看的真切!大白天的在你们家门口就敢这样,那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指不定的干了几次呢!”
“行了,都别说了。田有粮呢?”里正喝道,推开大花娘就要往院子里走去。
“不能去!”大花娘拉住里正的胳膊,不让他进去。
里正不耐烦的扒拉她的手:“为啥不能进?”
因为他们前两天进山打了一只狐狸,狐狸皮还晒在院子里。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私下进山打猎可就坏事了。
田家村不允许在这个季节打猎,这个时节很多动物都怀崽了,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以后还有猎物可打。
而田有粮上山采草药的时候发现了这头怀孕的狐狸,利欲熏心就把它杀了剥皮吃肉。
要是让村民看见了,恐怕不能饶了他们。
“当家的,你赶快出来!”田花娘拉着里正的胳膊,嗷嗷叫唤:“赶紧出来!你没干还怕啥!”
田有粮黑着脸走了出来,说:“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吧!”
里正扒拉掉她的手,愤怒的说:“行!就在这儿说也行,让村里人都听听你干的好事!不要个脸,也不怕丢人!以后让老田家出的了门吗?”
“俺没干!都是那个贱种干的!”田有粮恨毒她,阴狠的看着田园园说:“她就是灾星,扫把星!自打生了她,俺爹娘就死了,俺大儿也死了,兄弟不合,家宅不宁。你们说俺们没有扔了她不要她,反而养了这么大,说明俺还是有良心的,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他说的真切,围着的村民一想也是。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尚且有很多女婴一出生就被残杀,像田大花这样的反而被养到现在,可以说田有粮夫妇还算良善。
可是事实真是这样吗?
在田春大有限的记忆里,田有粮不止一次想杀死自己,但每次打了一顿也就作罢…她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忽然她想起大花娘说了一句:要不是算命的说打死你,会破坏我儿子的前途……
田园园利用脑海里有限的只言片语,拼凑出前因后果。
在她小时候村里来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道,刚开始村里人见他穿的破烂都瞧不起,后来他指着一个村民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们家最近发生的事,然后又说出其他人家的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在旁边看到了一样。村里人称他是神仙转世!
于是村人带孩子来给老神仙看看批批命数,当时田有粮也抱着三岁多的大儿来批命。
当时老神仙就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儿夭水里难!切记远离水!”
一语成箴,田有粮大儿最后还是淹死了。
后来他看到躲在一边蓬头垢面的田春花,当着村民的面说:“这姑娘倒是奇特,前十八年命运多舛,倒是以后大富大贵之相!”
田有粮嗤笑说她是断掌之相。
老道但笑不语,只说:“你以后还会有第二个儿子。若是这闺女活着,你儿子有可能会飞黄腾达……”
就是这句话,待到田有粮大儿夭折后,田大花才活了下来。后来家里几年光景不好,也不甚在意什么命数了,田有粮三番四次想赶走她,才有了前些日子这么一出。
想通了要紧之处,田园园也不可能任他搬弄是非。她抬起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说:“我虽说是断掌之人,但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我怎么会拿名誉来污蔑我自己的爹……咳咳咳…你可以杀了我,不养我……但也不能那样对我啊…咳咳咳…你可是我亲爹啊!
她泪水雨下,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像要喘不过气来,可怜瘦弱的模样让在场的妇女红了眼睛。
她们也曾是别人的女儿,也曾经历过不公的待遇,看着她瞬间想起了自己做姑娘时的苦难。
有银媳妇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你们自己的骨肉想杀就杀,可是也没有当爹的逼奸女儿的!这要让别的人家知道了,老田家可真被戳了脊梁骨了!”
“俺家还有待嫁的姑娘呢!这田有粮丧尽天良不能这么算了!让他们从咱们村里滚蛋!”
“就是,俺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村里人越说越生气,纷纷让田有粮一家离开田家庄。
田有粮吓得跪到里正脚下,拉住他的下摆说:“叔,你跟俺爹可是亲堂兄弟!可不能赶俺出去啊!”
“万全叔,不要赶走俺们啊!求求你们了!”
大花娘“砰砰”地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上破皮流血了。
村里人都是一个姓,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时候看着他们哭天喊地的也动了恻隐之心。
里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田大花,心里有了计较。田有粮好歹是自己的堂侄,若是这事传了出去田家村的人是真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