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弟见他带回一个男人,不满的说道:“咱家的口粮不多了,你还带个人回来!”
田有粮看也不看她,把人安置到西间里。忙完后,对王盼弟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看他身上的衣裳!这么好的料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要是他的伤好了,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你咋知道他一定会报答的,万一,万一是什么江洋大盗或是逃兵,咱们可就危险了!前些日子不是到处征兵的嘛!”
田有粮一想也是对媳妇说:“你先喂他一点水,别让人死喽!俺去里正家一趟!还有你最近痴痴呆呆的,喂完水离他远一点。”
到了里正家,田有粮把带回来的男人事情告诉了他。
他的意思想让村里出粮出钱救人。
里正想了想说:“这真是个麻烦。村里人未必愿意出粮食养着一个闲人!可是不救他又说不过。这可怎么办呢?”
田有粮也苦着脸,村里人要是不愿意出粮食大概率还得自己养。一想他现在昏迷少不得请个大夫,开方抓药哪个不是钱啊!这可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里正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斜眼看了他一眼。人是他救的还想让村里人养,好名声自己落了又不想出钱出粮,真当其他人傻啊!
这时,坐在一边做针线活的里正媳妇插了一句嘴:“当家的,这男人可以配给他闺女啊!她今年都虚岁十八,搁其他女孩早嫁人应娘了。她名声不好,咱们附近的十里八村是没指望了!现在有个现成的,让扫把星照顾他,等那男人病好了再娶了扫把星,这不是正好嘛!”
一番话下来,两人都觉得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田有粮兴冲冲的回去了。
要是那男人是个有钱人家,自己救了他,他还娶了自己没人要的女儿,以后自己就是他岳父,还能没油水捞啊!
若是是个逃兵大盗也跟自己没什么干系,田园园的安危亦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回到家他赶紧让媳妇套车,两人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拉到了田园园的茅屋。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田园园左边的眼皮跳个不停。
她捂住狂跳不止的眼皮,心想坏了!老话不是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不对,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反正她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事!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田有粮拉着板车,板车上还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男人。
“田大花,你出来!”
田有粮将车停在篱笆门前,呵着快要冻僵的手,不耐烦的叫着茅屋里的人。
田园园整了整衣裳出了茅屋,一看是他皱起了眉头。
天还是阴沉沉的随时要下雪的样子,朔风阵阵冷冽刺骨。
“看什么呢!”田有粮见她站在门口,两只眼睛不知道看什么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爹来了,连一个招呼也不会打吗?”
田园园冷哼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没那么多水磨功夫搭理你!”
“你!你这没大没小的畜牲!”田有粮气结,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气死俺了!!真是个畜牲啊!俺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畜牲!”
“你已经把我赶出了门,就别摆当爹的架子。”
田园园翻了一个大白眼就要回屋,她可不想在这大冷天跟他在外面吵架。
“你!你站住!”田有粮看见她要走,大喝一声。
“我的耐心有限,赶紧放屁吧!”
“咳咳咳!”田有粮气的脸红脖子粗。但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他不得不忍气吞声。指着板车的男人说:“这是俺给你找的丈夫,从今天开始你们俩就成亲了!”
田园园不可置信的看着田有粮,严重怀疑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你赶紧过来,把你的丈夫带走!”
“你脑子瓦特了!我哪来的丈夫啊!”
“这个男人就是你丈夫,你不要也得要!你要是敢不要,里正说了就要把你赶出田家村!”
“……逼良为娼吗?试问天底下哪个当父亲会随便找个男人塞给自己的女儿的!”田园园被他气笑了,真是为了这座小破屋不择手段,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野男人,给她就得要啊!
两人正吵的不可开交时,里正也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板车上昏迷的男人,披头散发脸色发紫,裸露的手上生了好几个冻疮。衣衫有些破碎,但还是能看出身上的棉衣居然是少见的绸棉布,衣襟、袖口、下摆上绣着祥云的,做工细致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怪不得这个田有粮这么积极呢!
不过这人生死不明,想要救过来可能要花不少钱。就怕花了钱人还没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他听到田园园不愿意收下这个人时,也跟着劝道:“你一个女人家家,不嫁人的话以后怎么活?还有咱们附近哪有人敢娶你?就是续弦填房小妾也没人要你!现在有个男人不知你的底细,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他不娶你都不行!再说,你想想咱们村会愿意让你一直住在村里吗?我把话撂到这儿,你若是不要他,今天我就把你赶出村里!”
事已至此,田园园也无法回绝了。不过,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