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田有粮家,孟季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王盼弟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外黑着脸的田园园。她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细声细语的说:“那啥,你们进来吧!”
她穿着一身新衣裳,看起来气色不错。
田园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啊,这婆娘几天没见长进了!不撒泼骂人,也不满嘴喷粪,这般细声细气的,反而让田园园有点不习惯。
夫妻俩跟着她走进院子。
过年了,院子里也是难得的干净。
田园园低头看了眼,连一滩鸡屎也没有。
曾经田大花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有余,而对于田园园却是刚醒来时的惊鸿一瞥,因而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王盼弟目不斜视的带着他们进了堂屋。
田有粮坐在主位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扁模样。
田园园见了转身就走,还好孟季及时拉住她,将她拽到跟前轻声劝道:“早拜完,早回去。”
“……知道了。”田园园不耐烦的出了一口气。
孟季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田园园:“……”我又不是小孩!
“在下孟季,多谢岳父大人仗义相助!”孟季抱拳行礼。
田有粮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田园园,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茶碗重重的撩在桌子上:“好你个畜牲,见到亲爹的面连句话也不会说。”
孟季一听田有粮骂自己的媳妇,脸色微变心中不快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媳妇,解释道:“岳父大人,她身体不舒服,故而有些怠慢!”
“哼!”田有粮冷哼一声,知道田园园不是个善茬,便借坡下驴转而问起了孟季:“行了,你就是那日的男子,身体没事了吧!”
“多谢您的相救!”
“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向来心善,那日下着大雪山路难走,一人都得时刻注意,但是俺还是将你背回来了!”田有粮想起那时的情形唏嘘不已:“说来也是你的福气。那天的雪真大没啥人,俺上山去溜达正好就让我碰见你了,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
孟季再次抱拳:“若不是您,在下已是凶多吉少了!”
“好说,好说。以后你们逢年过节孝敬俺们些,吃食钱财哪样都不能少,你可不能觉得俺要的多,除了救你的命俺还把闺女嫁给你……”
他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田园园火冒三丈。
虽然她和孟季已经成亲做了夫妻,可是他父亲将陌生男人扔到她家里也是不争的事实。
田园园打断他的话:“你那是嫁吗?明明是你想占他的便宜又不想出钱给他找大夫,就扔给了我!怎么看他好了便想起占些好处了?我告诉,那不能够!”
“老爷们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田有粮将桌子拍的梆梆响,眼睛瞪的像鸡蛋恶狠狠地看着这个不孝女!
田园园不甘示弱冷声道:“你将我赶出门的那刻起,父女亲缘已了!便不要打着你是我爹的名号想得到什么好处!”
田有粮指着田园园,咬牙切齿的说:“你们住着俺的房子,就别想跟俺断绝关系!”
“这房子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当时可是签了协议的,你要是想出什么幺蛾子,我便一纸诉状将你告上公堂!”
田有粮一听这个,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你不怕你男人知道吗?”
任何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媳妇和父亲有染,还能接受她?光脚不怕穿鞋的,看谁能狠的过谁!
孟季听到此处联想到田园园的遭遇,顿时怒火中烧。这是亲爹吗?和畜牲有什么区别!可是若是在此时爆发,事后若是田有粮告上县衙,那么他便暴露行踪,将给远在京城叔父带来灭顶之灾!
他强压住怒火,冷声道:“她已经告诉我了!”
田有粮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得一个寒噤,故作镇定的端起茶碗,可是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惊慌。
孟季将手里的鸡和肉放下说:“过年了,带了些东西看看你。天也不早了,我们走了。”
说完拉着田园园就走。
田有粮看着桌子上的鸡和肉,脸色乍红乍白。
王盼弟从外面走进堂屋看见他脸色不好,立刻脚底抹油出去了,就怕慢一点被逮住打上一顿。
两人出了田有粮家的门,周围人家热闹团聚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孟季见她神色如常,低声道:“抱歉,让你受到伤害了!”
田园园笑笑:“你道哪门子歉?你做的没有错。咱们看也看了,礼数也尽到了。他三观有问题,以后能不来往就不来往。你看!”
她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给他吃都浪费了!”
“叔父虽不是我亲生父亲却待我如亲子,但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你父亲这样父亲……父女骨肉,何故如此!”
“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天下无是的父母?”
“知道。”
田园园想起现代的父母和田有粮夫妇,他们于她剥削、压榨、控制、虐待等一系列枉为父母的行为,可是对待他们的儿子却十分疼爱,如珠如宝。不过她是女儿,终究会嫁出去是个外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