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是个月圆之夜,田园园将田大壮托付给了高氏兄弟后,便和陈老九像前几次一样深夜造访城东五街的槐树巷。
两人刚走到槐树附近,忽然来了一场风,那风打着卷吹了过来,一片槐树叶子直直落到了田园园的胳膊上。
田园园伸手抚掉,当手指碰到槐叶的瞬间,一股阴冷之气从脑后传来……
“今天有点邪性啊!”陈老九被这阵风吹的遍体生寒,寒毛倒竖,便搓着两条胳膊道:“咱们做完赶紧走吧,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你怎么不说话?”说了两句,跟在身后的田园园都没有说话,死一般地的寂静。
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回头看去。
月光下田园园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嘴唇竟然呈现着诡异的紫色,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你没事吧!田奸商?田园园?”
陈老九拍了拍她的脸,手下冰冷滑腻的触觉让他想起了蛇。
田园园依然没有反应,脸色惨白的像个死人。
这时又刮起了一阵冷风,槐树叶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除了叶子的声音外,其他声响竟然都消失了,就连随处可见的虫子低鸣声也消失了!
陈老九哆嗦了一下浑身发冷!太诡异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看着他们,目光怨毒!
他一把扛起田园园,头也不回的向巷口跑去,边跑边呼救:“救命!!救命!是真鬼!!真的有鬼!!!”
……
陈老九扛着田园园一口气跑回了医馆,脚软腿软的瘫坐在大堂上。
高远和高瞻闻声赶来。
陈老九顾不得自己,道:“快!田园园出事了!”
高瞻立刻从陈老九手中接过田园园,只见她眼睛紧闭,面白唇紫,浑身冰冷,人事不知!惊道:“不好!这是邪祟入体!”话落,连忙抱着她去了药室。
高远搀着陈老九跟在后面。
药室里有付铺盖,这几日他们连夜制药时,晚上累了睡觉用的。
将田园园安置在上面,高瞻便去拿八毒赤丸。
陈老九扶住椅子坐下,将刚才的事对两人说了一遍。
高远疑惑道:“你这么一说,除了刮风就没发生奇怪的事啊!”
“看来是风有问题,先救田娘子,其他的稍后再说!”高瞻将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可是她牙关紧闭这么都喂不进去!
“喂不进去!”高瞻拿着药丸看着两人。
陈老九目光晦明看着他,道:“哺给她。”
高远猛地掀起布帘走了出去。
陈老九笑道:“你弟弟还挺识趣的。”
高瞻白净斯文的脸瞬间爬满了云霞,拿着药丸手足无措。
“你是在救她,又不是有意轻薄她!怕什么?”陈老九蛊惑道:“你看她都昏迷了,只要我们不说她不会知道这事的!”
高瞻看看药丸看看昏迷不醒的田园园,心一横放进自己的嘴里。若是让陈老九来,他会忍不住打人的!
高瞻含着八毒赤丸走到田园园跟前,背对着陈老九,单膝跪地俯下身时……
高远抱着大壮走了进来,笑道:“我把大壮带来了,让田大壮来!”脸上一副看我多聪明的模样!
高瞻咕咚一下将药丸咽下腹,同手同脚的走到旁边,脸色绛紫像块猪肝一样。
陈老九凉凉的开口:“你可真机灵!”
高远嘿嘿一笑,拿起八毒赤丸对田大壮说:“你娘昏迷了只有你才能救她!快!把这个含在你嘴里喂到你娘嘴里!快!”
田大壮见到田园园躺地下,神色不好刚想瘪嘴哭的。一听高远说要他救娘,二话没说张开小嘴含住药丸。m
高远把他放在田园园身边,田大壮抱着她的头亲了上去。
三个大男人看着小男人喂药,等田大壮喂完药,田园园嘴上糊的全是棕色的药汁……
没多久,田园园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但是依然昏迷着。
高远和田大壮给她擦手时,发现她的手里攥着一枚碧绿色的指环。
指环通体碧绿,竟是上好的翡翠制成的。
几人都不记得田园园有这么好的首饰,而且这指环款式一看就是男人样式的。
田大壮窝在娘的怀里,抱着她的胳膊也睡着了。
三人也没睡觉,心急如焚的等着田园园苏醒。
田园园感觉有人抚摸她的头发,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妖艳男人爱怜的看着她,目光如水温柔缠绵。
又是梦。在梦里她说不了话,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而后男人拉着她走到一棵槐树下,槐树上开着雪白的槐花,层层叠叠,如堆雪如云积。
妖艳的男人拽着她绕着槐树不停的转,绝美的脸上满是忧伤。这时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飘渺的男声: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田园园是被腹中的绞痛痛醒的,一睁眼就看自己的上空,悬浮着三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的脸。
她想问问怎么回事,可腹中的又袭来阵绞痛!这次更厉害,已经到了紧急关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