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终究不是我的孩儿,我又怎能将你永远留在身边呢!田园园只愿时间就此停止,永远停留在母子相拥的时刻。
离别的时候还是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孟季掀开轿厢,田园园无力的抬头望去,眼睛红肿不堪像两个桃子,她的怀里趴着哭累睡着的田大壮。
“到了,我要把大壮带走了…你还好吗?”
“不好。”田园园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低头在大壮的小脸上亲了亲在他耳边低声说:“再见,我的孩儿。”
孟季抱起大壮,歉然的看着悲痛欲绝的田园园。
“园园,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
田园园揉着哭痛的额头,冷冷得看着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你们想让我养便让我养,说带走便带走!从始至终你们可曾问过我的意见!还问我好吗?一个被夺走孩子的母亲会好吗?!我是人,大壮也是人,我们不是没感情的工具,只要分开了就可以忘记彼此……你们活生生的拆散了我们母子!!”
面对田园园的控诉,孟季无力的叹息一声:“这件事是我们对不住你。秦王已经为你请封,不日将封你为诰命夫人……”
“上次你拿我银子时也说会封我诰命的!这也封?你们的诰命夫人便宜的遍地都是吗?”
“……你累了,歇息吧!”孟季抱着孩子转身离开。
黑暗的车厢里,田园园捂住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马车再次启动起来,车厢轻轻摇晃着,田园园靠着车壁无声的哭泣着……
她的孩儿真的走了!再不会回来了……
“园园,园园…”
孟季轻轻拍了拍她,叫了半天她依然没什么反应,心头一惊,连忙去探鼻息……还好没事,应该是哭累了昏睡过去。
他将田园园抱下马车,孟星惟也下了车看见他们俩,眉头一皱喝道:“像什么话!”
孟季没搭理他,抱着媳妇大步走进府里。
“瞧瞧!真是儿大不由娘,有了媳妇忘了娘!”孟星惟对身后跟着的亲随抱怨道。
他的亲随是个粗壮高大的男人,憨憨一笑:“将军,你不曾成亲哪里知道其中的原由,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孟星惟扫了他一眼:“哼,话多。”
这时将军府的管家走了上来,拱手行礼:“老爷,舟车劳顿辛苦了!刚才少爷抱着的人是?”
孟星惟道:“他夫人,你自行安排吧!”
“是!老爷。”
第二日,田园园顶着一头鸟窝头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突然看到床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吓了一大跳:“我艹,你是谁?!”
“少夫人安好!奴婢小云见过少夫人!少夫人洗漱用品和衣服奴婢都拿过来,让奴婢服侍你吧!”
这姑娘长的清秀极了,头顶扎了两个发髻,上面各插了一朵小珠花,穿着嫩黄色的衣裳,整个人鲜嫩的像是三月初生的叶芽!
田园园见她笑的明媚心情也好了许多,温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好,奴婢去给少夫人去拿早饭!”说完轻轻一福,蹦蹦跳跳的跑了。
床边前方的屏风上挂着一套樱红色的衣裳,而她昨天穿的衣服堆在床头,黑乎乎的一团。
拿起那套衣服一看,她真是哭笑不得。原来男装跟女装有着天壤之别,除了外衫还有什么背子、内裙、外裙各色腰带,林林总总的让她看花眼。
正在为难之际,身穿黑色劲装的孟季走了进来,他绕过屏风便看见田园园拿着一堆衣服正在发呆。
他咳了声惊醒了出神的某人,结果得到媳妇的一个大白眼。
“你好些了吗?”
“嗯,你来的正好。教教我这些衣服怎么穿的?”
田园园头大的看着这堆衣服。m
孟季耳根悄悄红了,这些衣裳是他拿了自己的私房钱为田园园置办的。
“咳咳,我一个大男人怎会知道女人的衣裳?你可喜欢吗?”
“…算是喜欢吧!就是这颜色显我黑,算啦!我不在意这个!对了现在我在哪儿?”
孟季有点挫败,果然不该听宋百年那小子的建议。
“你现在已经在侯府里了,这里是我住的院子听竹轩。我已经命人打扫了后院的落樱园,日后你便住在那里。”
田园园疑惑道:“我们夫妻不应该住在一起吗?”
“自然!”孟季微微一笑:“听竹轩在前院与你不合适。”
“少爷,夫人的早饭已经拿来了,请用!”小云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你先吃吧,我让小云帮我穿!”田园园用脚踢了踢孟季示意他赶紧走,随后唤来小云。
孟季见侍女来了起身,温声道:“你吃吧,我吃过了!有事来书房找我就行了!”
“知道啦。”
田园园看着小姑娘找了一个借口:“你帮我穿下衣服吧,我胳膊酸痛抬不起来。”
她可不能说:我常年穿男装不会穿女装,不得笑死个人啊!
小云不疑有他,拿起床上的衣服整理起来。
田园园下了床伸手让她伺候,不到半盏茶便穿好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