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天还未亮小两口睡的正香,海伯准时出现叫醒田园园。
送走孟星惟和孟季,田园园就回落樱园补觉了。
睡了没多久,海伯又来了。
“少夫人,牙婆带人来了。您看看!”
田园园起床梳洗,自从小云被关起来后,她每天就挽个丸子头,反正府里都是男人也没人关心她打不打扮。
她换了身男装,熟练的挽上丸子头,一个翩翩美少年就出炉了。(脸皮真厚)
若是这家的女主人不会梳头这事传出去,家里的男人在外面也会没面子的。
“你别叫我少夫人,叫我管家。记住啊,别穿帮了。”
“好的,少…管家。”
牙婆正在前院偏厅等着,她年约四十上下,眼睛又细又长,瘦削的脸上有两条很深的法令纹,无端生了几分刻薄。
她坐在太公椅上,不住的往外张望。
忽然见管家领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二十来岁,身形瘦弱,长的还算周正。
管家对她毕恭毕敬的,应该是个主事的。听说镇远候府只有两个主家,镇远候孟星惟和他的侄子骠骑将军孟长辉,不知这年轻人是什么身份。
要说全京城最神秘的人家便是这镇远候府了,快五六年了都没有开府买人,今年这还是头一遭。还听说孟小将军在外地已经成亲了,就是不知道少夫人是哪里的名门闺秀,平时足不出户,竟然无人一睹其芳容。
两人来到偏厅,牙婆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海伯对田园园介绍道:“这是钱牙婆,是咱们京城里最有名的牙婆,她手下出来的人都不错,在京城里有口皆碑。”
田园园打量了一下钱牙婆,见她目光清明笑而不谄媚,应该是品性不错的。
“有劳牙婆了。我想要三个…两个丫鬟一个婆子。”
钱牙婆见田园园说话客客气气的,脸上的笑也越发的热情:“不知管事的,对丫鬟和婆子有什么要求吗?”
“丫鬟年轻点,会梳头,心正手勤。婆子呢。会做饭,心也要正就行了!”
钱婆子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又问:“您是要下人和奴仆?”
下人是韦氏母女那种签做工合同的合同工,奴仆就是海伯一家签了卖身契的编制工。
出了韦氏母女的事,田园园自然要的是编制工,“当然是奴仆。”
“那您请移步后厅,我的人在那里等着呢!”
后厅离偏厅不远,三人很快就到了。
田园园一上台阶就看到偏厅里站着二十来个女子,有年轻的姑娘、有中年妇女,还有三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
她们面有菜色,神色拘谨,衣衫褴褛。田园园从她们身边走过时,能清楚的看到她们的紧张和害怕。
钱牙婆指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姑娘,笑道:“她的手倒是很巧,曾给我梳过头人人都说好看呢。您看如何?”
田园园看了一眼那个姑娘,摇摇头:“不合眼缘。”
钱牙婆又指着她旁边的姑娘,笑道:“这个也好,老实能干!”
那姑娘身材不错,但是田园园觉得她目光飘忽不像是个正经干活的,摇摇头:“没眼缘。”
“这个婆子做饭好吃,也有一把子力气。”
“没眼缘。”
……
接连几个,田园园都没相中。
钱牙婆也不气馁,大户人家哪个好伺候,哪个不挑剔,有时候带几次人都未必能被选中。
她笑道:“您再看看,若是实在没眼缘的,明日我再带些姑娘来。”
闻言,田园园笑道:“麻烦您了,这几人我瞧着实在没什么眼缘。后日您再带些人我再瞧瞧。”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您客气了!”
钱牙婆说完招呼姑娘婆子们离开了,海伯在前面领着送出府去了。
中午吃过饭,田园园让海伯将小云放出来,给她梳头。这两日吃不好,睡不好,再美的娇花也不鲜艳了。她不愿意伺候田园园拿着梳子站一旁不动。
田园园冷冷一笑:“这个月银可是给你们了,只要没把你们送进官府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干活,要不然把钱给我吐出来。”
小云眼圈一红落下泪来,柔柔弱弱的福了福身子,一派矫揉造作的模样。
“夫人,看在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饶过我们母女俩吧!您行行好!”
“你先给我梳头,我自然会酌情考虑的。”
闻言小云便过来梳头,她的手确实巧,没几下便梳好了。
田园园看着铜镜里油光水滑的云鬓,满意的点点头。
小云从妆奁里选出红宝石金累丝步摇,插进发髻里,随后又选了同色的簪子和金钿儿,最后拿出红宝石耳坠给她带上。
田园园看差不多了,对她说:“你跟你娘回原来的住处吧!告诉你娘让她贪污的银子全部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马。”
小云眼睛一瞪,生气的说道:“你们不是都搜刮了去吗?为什么还向我们要。”
“有没有,你娘知道。走吧,趁着我还没反悔赶紧走吧!”
“你说话算数!”
田园园拿起眉笔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