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高御医。”孟季拱手,“海伯您送送高御医。”
“这边请!”
海伯将高御医送了出去,出门时又送了一百两银子。
高御医没有推让微微一拱手:“多谢你家侯爷的好意!”
海伯还礼:“哪里,我们才该谢您呢,累您深夜来这一趟。”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
两人略微寒暄几句,高御医上了门口的马车,海纳等他坐稳便驾起马车将人送了回去。
海伯没去落樱园,反而去了洗秋阁。
孟星惟也没有睡,倚在床架上,手里拿着书,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侯爷!”门响了,海伯走了进来。
孟星惟抬眼看着他:“如何了?”
“高御医说少夫人坠胎之像,需要好生将养着。”
“唉!”孟星惟放下手里的书,长叹一声,盼来盼去的孩子终是来了,没想到却也不太好,他叮嘱道:“这几日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厨房那边也盯紧了。”
“侯爷莫要忧心,高御医医术高明想来没什么事。”
“但愿吧!”孟星惟扣了扣眉头,“明日我给长辉告假两日,让他专心陪伴少夫人吧。”
“还是侯爷想的周到,老奴这就去。”
深夜,落樱园。
田园园睡得不安稳,小腹隐隐作痛。她眼皮颤动了两下醒了过来,半睡半醒的孟季很快觉察出她的动静,伸手将她抱住。
田园园迷迷糊糊得问他:“我没事吧?”
孟季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声回答:“没事,你睡吧。天还早!”
“嗯。”田园园闭上眼很快又睡了过去。
孟季抱着她,良久,叹息了一声。
田园园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她支着身子坐起来,忽然小腹里传来隐隐的坠痛感。她吓了一跳,又慢慢躺回床上。
屋内温暖如春,除了她一人便没有其他人。百无聊赖的躺了一会儿,珠帘响了起来,孟季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你今天没去上朝吗?”除了休沐日,这个时间正好是上班时间。大周朝还挺人性的,每隔十天便可休沐一日。
休沐日,顾名思义就是休息沐浴的日子。这里的人卫生习惯有待改进,十天能洗上两回就算是讲究人了。孟星惟身上总有股淡淡的熏香,田园园觉得他是为了遮掩身上的味道才把衣服薰的香香的。
孟季从食盒里端出一碗肉粥来,坐在床边准备喂她,
“等等,我还没洗漱呢!”田园园可是很注重卫生的,她呶呶嘴示意孟季给她拿青枝和青盐。
青枝是这里的牙刷,青盐是牙膏。
孟季只好放下肉粥,拿了青枝和青盐过来。
等田园园洗漱完毕后,孟季将她扶坐起来开始喂粥。
田园园不习惯别人喂她东西,伸手去接碗:“我自己来吧。”
“我来。”孟季低声拒绝了,舀起浓稠的肉粥喂到她的嘴边。
田园园张嘴吞了下去,粥里面有瘦肉、青菜还有山药,又香又糯非常好吃。很快一碗就下肚了,不过光喝粥了,没什么饱腹感还有些意犹未尽。
孟季从食盒里又拿出一碗吃的,一股奇异的味道也随之而来。
田园园嗅了嗅,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她好奇的看着孟季手里的碗:“这是什么?”
孟季坐到床边,轻轻舀着碗里的汤水:“参汤,叔父送来一根人参。”
孟星惟一大早从自己的内库里拿出了一根百年老参,特地给田园园补身体,顺便揍了孟季一顿。别看叔父长的好看秀气,但他可是武将出身,拳脚很是厉害再加上孟季不敢还手,于是被狠狠揍了一顿。现在衣服下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偏偏还只能忍着,不敢对她说。
田园园点点头,眉眼弯弯:“叔父也知道了?他去上朝了?”
“嗯,叔父给我告假了两日,这两日我会在家好好陪你。”
喝完参汤不久,田园园的肚子里上蹿下跳,仿佛有几个小人拉扯她的肠子。
孟季见她坐立难安,以为她小腹又开始疼了,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人们常说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
田园园狰狞的看着他:“我虚不受补,快带我去净室!!”
孟季双目一凌连忙抄起她向净室里飞奔而去。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真是一首好诗!
解决完个人问题后,田园园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刚才上厕所时她看到底裤上有些粉色,应当是出血了。不过她没敢说,怕加重孟季的思想包袱。
晴好过来送安胎药,田园园端起温热的药一饮而尽。
“真苦呀!”
小晴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你来!”田园园对她勾勾手指,等小晴好一靠近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你知道!”
小晴好吐了吐小舌头,抬眼看了眼孟季,行了一礼下去了。
孟季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这是什么?”田园园躺在床上看着他手里的布包。
“蜜饯。”他早上去药堂拿药时买的,以前生病不肯喝药,叔父都会买些蜜饯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