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怀里,清咳了两声:“问题不大,明日我再拿去修。”
“……”田园园怀疑根本修不好了。看到玉簪想起白天的梦,她觉得有必要和孟季说一下,于是去了内室把骨针拿了过来,“我跟你说个事!你看这个针!”
她将骨针举到孟季面前,炭火的莹莹火光给它镀了层橘色的颜色。
孟季接过来,刚一到手,便长眉一皱,“这是骨头做的?!”
“对,你能看出它是什么骨头吗?”
他摇摇头,拿起骨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骨针上面的字小如针眼,随后起身又走到门口借着天光又打量起来,勉勉强强的认出几个字来,
“看不出是什么骨头,我只看得出上面零星几个字。叔父饱读诗书想必能看出来些什么!你从何处得来的?”
田园园拿手指当梳子耙了两下头发,“从一个死人的头顶拔出来的!”她还记得玉楼头盖骨上的那个大洞,如果是活着时候被人生生钉进去的,该是多痛苦!想想头皮都发麻!
孟季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两下,搁在离他最近的桌子上,神情严肃看着她:“死人的东西最好不要碰!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田园园便把玉楼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几日,他三番两次的入我的梦。我猜他是不是在给我预警,那个专杀断掌的变态过来杀人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事,我没事。”孟季坐回凳上,俊脸煞白,突然问她:“你饿不饿?”
“不饿,你饿了?不是才刚吃过饭吗?”田园园头发差不多都干了,于是起身找来梳子梳头发,她一下一下梳着,长长的头发很是滑顺,“玉楼的头发特别长,快到腿弯了。而且长的还漂亮,比女的还美呢,我一看他,都怀疑自己的性别了……”
“呃,是吗?”孟季想捂住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可是他的娘子还喋喋不休说一个鬼的事情,越说越瘆人,于是便生硬的打断她:“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去去便来!”
“是吗?”田园园声音很轻,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低下了头。
孟季以为她生气了,温声解释道:“还有些公文没批,批完我便回来了。很快!”
旁边的田园园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
此时外面的光线不足,屋内很是昏暗,除了面前的炭火还有些光亮,橘红色的微光,像是给房间铺了些血色,看起来极为不祥!
孟季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园,园园?”
她依然没有出声还是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头脸,从孟季看去只能看到她黑色的长发和头顶的发旋。
此时屋内的气息似乎瞬间凝固,万籁俱寂。随后一股冰冷的寒意充斥了他的体内,连带着指尖都冻透了。
“你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田园园一下,老人们说黄昏是逢魔时刻,最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没想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阵诡异“呃呃呃呃”的声音从田园园那里传来了出来,那声音像是人被掐着脖子临死之前的呻吟,而后,她猛地站了起来,身体极是僵硬。
孟季心跳漏了一拍。
眼前披头散发的人忽然一仰头,漆黑的长发露出半面惨白的脸,露出的一只眼睛冷漠看着他,那眼睛突然闭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大片的眼白里只有一丁点瞳孔……
孟季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一股寒气直冲脑门,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变成女鬼的田园园,“叔…”余下的字被他咬在舌尖里,怎么都叫不出声来!
田园园被骨针的鬼附身了!!
可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昏暗的屋里全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有人害怕到极致会失去身体的控制,脚软腿软的瘫倒在地,除了哭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还有人会在绝境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比如反把鬼打一顿!
孟季无疑是后者,在女鬼逐渐接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提起脚丫子想将她踹飞,可女鬼的身体还是田园园的!
于是一只大脚丫子狠狠将田园园身旁的桌子踢飞了出去,再狠狠地砸到靠墙的书架,书架上的瓷瓶摆件、书本摔了一地,随后桌子掉到地下也四分五裂……
随后,恐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田园园飞快分开头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惊讶的转过头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我不知道!!要是知道你是装的我肯定不会踹桌子!!
孟季心咚咚的跳的飞快,面无表情的收回脚,装作已经知道了她装神弄鬼的事,淡然道:“以后还装吗?”
田园园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装了!再也不扮鬼吓你了!”
“嗯,知道就好!我找人过来收拾,你别动小心扎了手!”交代完,他便冷着脸走了。
出了房门,他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刚才真吓人,差点就吓尿了,还好当机立断的出了脚,要不然可就丢人了!
田园园还不知道差点把自己老公吓尿的事,看着地上粉碎的瓷瓶和桌子,心疼的直叹气,早知道不吓他了,太费钱啦!
翌日,刚吃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