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老臣在京城盘踞百年,个个枝繁叶茂,一个比一个富有,不是他们这些底子薄的人家可比的。
上了木桥便能到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摆着矮桌酒席,已经有不少人落座,这里就是此次游会的地点。
他们随着夫妻二人下了桥,两侧坐的不少人纷纷起身向二人见礼。
田园园坐到右侧矮桌的第一个位置,孟星惟则在左侧矮桌第二个位置,等二人分别落座后,夫妻二人说了些场面话便去忙了。
不久来了一个小丫头,将田园园矮桌上的酒水换成了茶水。
宋澄雨带着一个容貌姸丽的姑娘过来见礼,“小女子王玉华见过国夫人!”
田园园摆摆手,温声问道:“不必多礼,不知道舜华姑娘与你什么关系?”
玉华笑道:“她是我的长姐。”
“怎么没见人影?”田园园没见到她,随口问道。
“今日宫里也有宴饮,前些日子宫里送了帖子来,我长姐便进宫了。”玉华一副心有荣焉的模样。
田园园也是随口一问,见宋澄雨小眼神不时瞟着前面的孟星惟,心里暗笑。
今日孟星惟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衫,头上簪着同色的玉簪,长眉星目,俊美无匹,往那儿一坐当真是蓬荜生辉,将旁边的同进后生比的渣子不剩。qqxδnew
他旁边坐着一个也算是英俊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与孟星惟说着话,说着说着,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
孟星惟俊脸一冷,那男人立刻松了手。
“哼!”宋澄雨小声地哼了一声,“侯爷是什么人也是他能近身的!”
玉华附和道:“就是,就是。”
两人眼睛盯到了对面之人的身上,同仇敌忾,若是眼神能具象化,那男人的身上肯定会扎出若干个窟窿来。
得,这俩都是孟星惟脑残粉。
田园园向后扫了一眼,看到沈宛静自己一人干坐着,无人搭理她。
这就是个名利场!你若是籍籍无名,无权无势,旁人自然是捧高踩低,冷眼相待。她又跟着宋澄雨来,自然是受尽冷落!
特好给田园园倒了杯水,低声道:“少夫人,表小姐一个人。要不叫她过来?”
田园园瞟了她一眼,“我是她嫂子,她不过与我说话,我还巴巴凑上去啊,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奴婢错了。”特好一想也是。这沈宛静也是傻子,跟着国夫人一起来还能得到这待遇?
场里大多数是未婚男女,也有不少与她一样成过婚的妇人,不过不多。怪不得孟星惟会来呢!他虽与周廷祎相好,但两人是私下里交往不能上台面的,在外人眼中他依然是个单身狗,是该参加今日的相亲大会。
人渐渐多了,不少女眷来向田园园请安,她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感觉自己的脸颊都木愣愣的。
特好往她的碟子里夹了块糕点,小声地说:“少夫人,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田园园小声说:“我脸都快笑僵了。”
“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特好给她夹的是金丝酥,咸口点心,外面包裹着丝状的酥皮,里面是加了马蹄和莲藕的肉馅,外酥里香,非常适口。
她吃了一口气吃了三个,又吃了些类似米糕的点心,清甜可口。
又过了半柱香左右,席上差不多都坐满了,抚国公年纪老迈并没有来到宴上,是他的长子和长媳主持这游会的。说了几句感谢的场面话,就开始上饭菜了。
饭菜可圈可点,还算可以,田园园边吃边给特好手里塞了些点心。
古代的丫鬟们真可怜,主人们吃饭她看着,主人们睡觉她坐着,主人们坐车她走路,一切以主人的需求为前提。
特好低着头嘴里嚼着点心,小心翼翼的,若是有人看过来立刻住了嘴,等那人移开了目光再吃。放眼全场的丫鬟,唯有她才有这个待遇。
吃了饭,家丁们将两根长长的竹竿放进水里后,又接了同等长的竹竿,往里放了一个小托盘,托盘里放着酒壶。
男人们便起身各自拿了酒杯,来到河边席地而坐,有些胆大的姑娘过了桥坐到对岸,让丫鬟们拿了凭几跪坐下去,手边放着托盘,里面放着酒杯和糕点。
只见家丁拿了竹竿站在桥上,轻轻推了一下托盘,那托盘便顺着河水飘动,飘了不远停在一个姑娘面前。
男人们爆发出一阵笑声,那姑娘羞红脸伸手拿下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一饮而尽。
宋澄雨和玉华也在其中,交头接耳说着话,俏脸带着笑。
上巳节不止是女儿节、春游节还是古代的情人节,这一天男女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席而坐,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也相当古代的相亲会。
田园园喝不了酒,刚才也吃了不少,觉得肚子有点撑想在庄子里走走看看。
自家的庄子去不了,人家的庄子逛逛也不错。
孟星惟也没去凑这个热闹,正与友人谈天喝酒,忽然看到对面的田园园起了身,指了指周围,他意会便点点头。
友人喝多了,伸手揽住他的胳膊,贴着他笑道:“你与哪个女子眉来眼去呢?”
他推开友人,声音清冷:“长辉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