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静现在很安静,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也没有再出去凑热闹了,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嫁,对田园园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善,不再丑女人丑女人的乱叫,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表嫂。
田园园很满意她的转变,见到她也有了三分好脸色,还琢磨着如何给孟季表妹添妆。
这里有亲近女眷添妆的习俗,作为她的表嫂,田园园自然也要添的,添什么,还需要斟酌一下。
无法,沈宛静的嫁妆只有些衣物和些许首饰,堪堪填满四个笼箱,实在是寒酸,连普通人家都不如。沈宛静生母娘家就是一般人家,当年的陪嫁也是稀少,后来早逝更是没留下什么东西了,又加上舅父舅母抠搜小气偏心眼。这一成亲哪里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啊!
田园园是一分的私房钱也没有了,孟季官到了一品还没往家拿过钱,两人那是穷的叮当响!给孟季表妹添妆,是她们两口子的事情,又不好动公库里的钱。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对孟星惟说说,看看能不能拨些银子给沈宛静增加些嫁妆。
在大周嫁妆分为六大件和七小件、,六大件即妆匣、拔步床、闷户橱、樟木箱、压箱底和子孙宝桶。
七小件则是痰盂、红尺、花瓶、铜盆、鞋、龙凤四件套、龙凤碗筷。
还有其他日常用品,类如手巾、铜镜、剪刀、针线盒等,越是详尽越好,女子的嫁妆几乎囊括了她这一生所有的需求!
而沈宛静是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她舅父是嫁外甥女的还是打发要饭的!
田园园猜测想来家中女儿众多,沈宛静不过是个孤女又无人撑腰,就随意打发了!
普天之下最可怜的便是失去双亲的孩子了!
还未到洗秋阁便看到亭子里站着一个人,离得近些认出那人是周廷祎,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看什么呢!平时恨不得黏在孟星惟身上,不知是何缘故转了性,自己一人临湖吹风。
田园园带着特好径直去了洗秋阁,孟星惟正在书房画画,淡金色的阳光打在神颜上,简直像是百尺之上的天人。
你说同是人类怎么长相差距如此之大,人家是来人间光芒万丈,而她却是来垫底凑数的。
人比人气死人!
嫉妒完叔父的美貌后,田园园看了一圈没看到海纳,问道:“海纳呢?怎么不在啊?”
孟星惟头也不抬的答道:“不是你让他教三甲练武的!”
自从海纳回来后,一甲二甲三甲他们只要不当值都会跟海纳练武。
田园园把这茬给忘了,接着就将与沈宛静添妆的事情告知他。
孟星惟道:“沈宛静是长辉的表妹,理当如此。你看做吧!”
田园园又道:“还得给她买个丫鬟婆子,孤身一人也怪可怜的。”
“嗯,你看着办!”他收了笔,垂着眼看着桌子上的画。
田园园看到他面前摆着一幅画,便走近一步探头看去,这是一副春桃图,颜色鲜艳,栩栩如生,在落款处还有句诗:遥念总角两小无猜时,朱颜辞镜回首已白头。
他将笔放入笔洗里,一抬头就见她探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画,沉声问:“可是喜欢?”
田园园不知道客气是何物,头点的飞快,笑着说:“喜欢,可以送给我吗?”
孟星惟不想给她,怕她拿出去卖钱,可是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又说不出拒绝的话,脑中天人交战许久还是赠给了她。
“多谢叔父,还是叔父美丽又大方!”田园园拿着画爱不释手的看,画上的桃花栩栩如生,色彩明亮,极是灿烂,一定会有人喜欢的!
美丽大方?孟星惟表示不喜欢这个赞美,咳了一下,板着脸嘱咐道:“不许卖给他人。”
田园园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不过转瞬想起亭子里的男人,他俩是情侣关系,这可不是他人吧!
收好了画,她便和特好离开了。
一出洗秋阁直奔洗秋湖上的亭子,亭子本来没有名字,田园园随着湖叫它洗秋亭。
刚到栈道就见那日见的冷面男子从亭子走了出来,冷冷地注视着主仆二人。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刚才看过来的时候明明只有周廷祎一人,神出鬼没!
“月黑。”亭子里周廷祎出声,他今日穿了身鸦青色的衣裳,从背后来看宽肩细腰,身材不错。
月黑退开一步让行,田园园继续向亭子走去,倒是特好被拦下了。
特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了一眼面前高她大半头的冷面男人,“我要过去!”
月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肯放她过去。
田园园摆了摆手,让她乖乖的等着。
进了亭子瞬间有了几分凉意,春日的暖阳里,湖水回绿,岸边发了不少芦芽,露着嫩绿的尖角,几只细腿水鸟在浅水里觅食,忽然对面的林子里传来一声清幽的鸟叫,婉转动听。
“遥念总角两小无猜时,朱颜辞镜回首是白头。”田园园抱着画走到他斜后方,朗声念着画上的题诗。
闻言,周廷祎转身看来,神色淡淡:“这是王老将军写给夫人家书其中的一句话。”
“出自王老将军的家书?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田园园愣了一下,心里吐槽: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