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说配不上我?恐怕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长宁从衣袖拿出手绢,擦掉眼角的泪。她是周氏的后代,流着大周王氏的血脉,天之骄女,想要什么没有!
再抬起头,她冷笑连连,“既然你不愿意娶我,那这门亲事我更不会退!”
孟星惟眉头紧皱,似乎起了反面作用,“县主,这是要两败俱伤吗?”
长宁县主冷冷看着他,美目内怒火中烧:“是,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孟星惟这个亲,你不成也得成,成也得成!”
既然你们郎有情也好,妾有意也罢,我便拆散一对是一对!
眼见长宁县主一副铁了心不退婚的模样,孟星惟只好换了句说辞。
“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说实话吧!”
“什么实话?难不成刚才你所说的心上人是假的?是在骗我?”长宁县主惊讶地看着他,莫不是有了转机,连连追问:“还是你在考验我对你是否是真心?”
她期待的看着他,只要他愿意,便立刻既往不咎!
“不是!另有其事!”孟星惟摇摇头,迟疑地看着她。
长宁觉得有所期待的自己就是傻瓜,颓然的坐回椅子里,苦涩一笑:“孟星惟,你为了让我退婚还有什么花招?”
“并非是花招,而是不能为人道也的实情。不瞒县主,我……我不能人道。”
长宁县主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她今年才刚满十六,还是个小姑娘,男女之间那点事情,更是一知半解,冷不丁地听孟星惟说不能人道,压根不明白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我没有能力与你圆房。”
县主这下听明白了,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狠狠地给了孟星惟一耳光。
“你龌龊!为了不与我成婚,竟然连这个借口都用上了!无耻!”
孟星惟苦笑道:“县主,世间没有哪个男子会以此事当做退婚的理由!我之所以告诉县主,只因为我不想蹉跎了县主大好年华……还请县主为孟某保密!”
长宁县主掩面离开,后来婚事不了了之。
孟星惟不能人道的事情,长宁县主也不曾向第二人说起。
翌年十月,长宁县主大婚,孟星惟还送去一份厚礼,世人只道两人有缘无分,惋惜不已。
今夜八月十六,月如银盘,皎洁明亮,夜幕上几朵薄雾掩着几点星光。
孟季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卧室。他将浸湿的布巾拧成半干,轻轻擦拭着田园园的脸颊和手。
她躺在床上,皮肤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当日她血崩之后,高瞻立刻她扎针止血,又事先提前准备了许多止血汤剂,这才从地府里拉回了田园园,虽说此时血已经止住,但人还在昏迷中。
王稳婆给他们找了一个奶妈,白日里会过来喂四次奶,在晚上临走前再挤些奶。高远温在锅里,等着孩子晚上饿了吃,现在晚上睡觉都是高瞻搂着睡的。
孟季不吃不喝不睡,呆在田园园身边整整两天,直到她脱离危险后,又开启了两点一线的生活。现在他白天回军营处理公务,晚上再骑马回来照顾田园园,不过短短两天,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昨日是一年一度,象征着团员的中秋,因着田园园还在昏迷中,大家也没心情过节。
孟季给她清理完手脸,高瞻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你不抱抱她吗?”
孩子很小,只有一个成男手掌大小,不知是不是胎里带的不足缘故,小的像只猫,哭起来也是极其微弱。
孟季接过高瞻怀里的女儿,明明那么幼小轻盈,可却感觉有千斤重,两只手险些抱不住,僵硬的呆在原地。
孩子的额头和头顶有层厚厚的胎痂,小脸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小老婆儿,许是饿了,小嘴吧嗒吧嗒的允着。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个孩子与他血脉相连,是田园园拼尽全力才生下来的孩子。
“她可能饿了,我去给喂奶。”高瞻从他怀里接过孩子,临走前迟疑看着他,“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孟季摇摇头,“等园园醒了,名字由她来取。”
这个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名字便由她来定吧!
此时,高远端着奶碗走了过来,“囡囡该饿了,我把奶端了过来。”
奶碗里的银勺是高瞻特地到城南行商那里买的,小巧玲珑,非常适合喂孩子吃东西。
高瞻抱着孩子,高远捏着银勺,一勺一勺的喂,兄弟俩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孩子身上,没看到孟季若有若思的目光。
“囡囡啊,多吃些,多吃才能长大。”高远一边喂着奶,嘴里还不停说着话,“我是哥哥呦。”
高瞻拿着手帕擦她嘴里的奶,听到高远自称哥哥,笑道:“你哪能是哥哥啊!按辈分也得是叔叔!”
“对哦,她和大壮是兄妹,自然也是我的侄女!”
“哇啊啊啊……”孩子忽然闭着眼里干嚎了两声。
孟季走了过来,摸了摸不停哭闹的孩子,她的肌肤柔嫩像是豆腐,小小的一只,是那么脆弱。
“她怎么哭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