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女的父母,在成长的路上给予的爱不多,甚至少的可怜,等长大后只要别人对自己好一点,便对她掏心掏肺,以至于在工作上吃了很多亏,跌跌撞撞几年后,终于在伤痕累累中学会用保护了自己!
她做事绝,说话不饶人,厚脸皮,不过是在保护自己柔软易受伤的心。
而孟季自小父母双亡,孟星惟只比他大五岁,自己也是个孩子,给予他的爱自然也就有限,一个情感缺失的孩子,长大后,爱人的能力比常人更薄弱些。
两个缺爱的人在一起,注定不会爱的轰轰烈烈,而是默默无闻,一边被爱,一边去爱,日子很长,总有学会的时候。
田园园脸上忽然热了起来,柔和的烛火里红的像是苹果,她把冰冷的手放在脸上,给它降降温。
高远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头次见她脸红了,不由地多看了两眼。但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没开窍自然不明白怎么回事,继续夹肉涮肉吃。
而他的哥哥高瞻,发现田园园的微笑多了起来,眉眼间也有了几分小女儿温柔,一丝淡淡的苦味从嘴里蔓延开。
田园园在他面前永远大大咧咧,随心所欲,根本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想来没把他当做一个男人来看,而是朋友兄弟…
“你每天城里城外的跑,辛苦了!”田园园给孟季夹了一大筷子肉,少说有四片。
“你与孩子在这儿,何谈辛苦。”
夫妇俩相视一笑,顿时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正胃口大开的高远,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没了胃口。
因为吃了狗粮呀!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第四天才放晴。这几日路上积雪厚,孟季回大营后便一直不曾回来,中间宋百年送了回银子。
从他嘴里得知,波托的老皇帝死了,新皇即位,按照惯例新皇会在当年春节进京朝贡,宗主国颁布册封诏书与金印,这样新皇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
此时波托新皇及护卫使团,正在西北大营整休,不日上京,故而一军之长的孟季不便离开。
虽说孟季不来看她们娘俩,但是田园园身体一天比一天强,还是年轻身体好恢复的快,当日一脚踏进鬼门关,然,不到两个月恢复的差不多,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女子了!
于是小红与小翠再照顾了半个月,回了城守府。
她们走后,田园园也没有买人或是请女使,一来可心的人不好找,二来孟季经常回来不方便。
此时已是九月底,西北早已天寒地冻。
镇远候府后门门口,停了一辆带棚马车和一辆光板马车。
海川带着一甲,二甲正在往车上装要带去三河城的货物,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海伯指挥着几人怎么放,怎么塞,才能多装些。
门内,海娘子抱着两床被子在前面走,后面的青娘和特好一人提着一个大包袱,小晴好和三甲各提着两个小包袱,一蹦一跳跟在后面。
三甲经常练武,身轻如燕,跳的也比旁人高些,小脸上满满地兴奋,正激动的和小晴好比划着什么。
海娘子走到车前,将手里的大包袱往儿子面前一递,“川子,这是我们给少夫人和小姐做的衣服被褥,你们也带上!”
海川点头接过几人的包袱,一一装了上去,海伯在一旁调整位置,等货物装完后,一甲和二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遮雨布展开,盖在板车上面,接着海伯与海川用绳子将货物牢牢的绑住。
这次三河城之行,由海川和三甲跟着往西北送粮的军队一起走,先走河道,后走官路,快的话年初就能到三河城,慢也能在正月里到了。
青娘掏出一封信交给了海川,柔柔一笑:“劳烦,海小哥将这封信搅给你家少夫人。”
“不劳烦,怎么会劳烦呢!”海川接过信,笑的很是殷勤,接着揣进怀里。
他待要再说什么,便见孟星惟来了。
“侯爷!”众人见他来了,纷纷行礼。
孟星惟摆摆手,随后从衣袖里也掏出一封信来,“交给少夫人,里面是我给他们的孩儿取的名字,还有银票,务必放好。”
“您就放心吧!”海川接了信也塞进怀里。
海娘子嘱咐儿子:“川子,你路上一定小心些,警醒些,别让人家偷了。”
“娘,您就放心吧!你儿子,武艺高强,走南闯北不在话下!保证货在人在,货亡…”
孟星惟眉头一拧:“货亡人在,遇事人第一!”
“臭小子,还没出门呢,就瞎说!”海伯拧了儿子两下,急声骂道。
海娘子跺了两下脚,啐道:“呸呸,小孩子胡说不作数!”
出远门在即,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海川龇牙咧嘴的躲开老父亲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破嘴就爱瞎说!”
孟星惟冲他使了个眼色,海川意会走上前来,两人走到一边。
有些话是不能写信的,隔墙有耳!
而马车的另一边,小晴好拿出自己绣的小手帕递到三甲的面前,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跟自己一般高的小男孩。
“这是我给你缝的,送给你!”
三甲拿到手里一看,手帕一角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