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懒洋洋的回过头,田园园看到他的长相,只想到两个词:獐头鼠目,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什么实诚之人!
他白了高远一眼,懒得废话,又从老大爷旁边挤了更里面去,老大爷正在接肉,他这一挤险些把老大爷挤倒,还好田园园及时扶住了老大爷,有惊无险。
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大爷摆摆手,“没事,没事,真是多亏了娘子,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真够呛的!”然后叹了一口气却也没说什么,这么个浑人谁敢同他计较,摇摇头拎着肉就走了。
田园园和高远对视一眼,都无奈的耸耸肩。
这人不是个正常的人,刚才差点把老大爷撞倒,他竟连瞧都不瞧。冷漠的似乎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何况是道歉呢!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是爹妈养的好大儿!
高远气的火冒三丈,正要给他颠颜色瞧瞧,田园园连忙拉住,并冲他使了个眼色。
从刚才开始,周围的其他人只是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他而已,倒没有人开口打抱不平,反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由此看来此人风评极差,不是什么好鸟,是个很麻烦的人。
眼下芃芃还让田婆子照顾着,她也得赶紧回去才行,因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罢了!
高远只好冲他的背影狠狠地哼了一声,田园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那人听到哼声,便回头懒散的看了一眼,随后扒着肉板指着桌上的肉,嬉皮笑脸的说:“老周,给我来三斤肉,七肥三瘦!多一分我可不给钱的!”
老周抬眼瞅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七肥三瘦?你看我肥不肥?!像不像你要的肉!”
从两人的谈话可见很是熟稔,应当是认识的人。
没素质的男人笑道:“我说老周,你家是不是不缺水了?吃我家好几天的水了,你可是一个铜板都没给过我!要不是我看在都是邻居的份上能让你挑水吃?我看今天这块肉你直接给我不得了!”说完,就伸手去拿桌案上的肉块。
老周一家就靠这个摊子过活呢,哪能让他白拿了去!
于是他一把挥开那男人的手,本来黑胖的脸上生生气出了一片红色,老周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肉,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
“你这赖货!今年冬天冷,我家水井结了厚冰,砸不开喝不上水,这才去你家要的水。你家的井倒是好井,冬暖夏凉。可我不过要了两桶水,你倒是每次来买肉,总是少上个三文五文的,要不然就是白拿。你说你是不是过分了?咱们让大家伙凭凭礼?”
他的话刚说完,高远就大声喊道:“过分,真是过分!怎么能这样呢!还要不要脸啊!”
在他说完话后,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一个离高远的男人轻轻地拍了他的后背,他回头看去。
那人低声说道:“别惹他,他就是是个狗皮膏药,一旦惹上了他会纠缠不休的……”
男人还想说什么,可那男人转过身看着众人,不怀好意的笑道:“刚才谁说的话!站出来让我瞧瞧,正好我老胡没钱过年!”然后目光落在高远身上,“是你吧!你胆子挺大,没去打听打听,我老胡可不是好惹的嘛!”
正所谓小鬼难缠,这姓胡的在三河可是和田奸商齐名的破落户,真名大家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混名:胡缠子。
缠这一字,可谓淋漓尽致的体现了他做人的精髓!
曾经有个十来岁的孩子得罪了他,他足足缠了这孩子半年有余,把这孩子吓得魔怔了才算收了手。期间孩子的父母去报官,可是他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关了几天就出来了。出来的第一天又去骚扰那孩子,人家爹妈磕头花钱消灾都不干,非要让他出了气才行。那孩子不过是无意踩了他一脚而已,足见此人心胸之狭窄!故而认识他的人绝对不敢轻易得罪他!
田园园不知其中之关巧,不过看周围人如临大敌的模样,便想到此人绝非像表面这般简单。
她小心拽了拽高远的袖子让他别说话,随后一脸无辜的说:“他不会说话,怎么说话。想来是你认错了人!”
姓胡的眯起老鼠眼打量了两人一下,嘿嘿一笑,“我认得他,他是回春堂老板的弟弟。”
“你认错人了。”田园园淡声说道。
“嘿嘿,我去过回春堂见过他!倒是你,我看着十分眼熟,有点像,像那个那个那个田奸商!”
姓胡的曾在田园园摊子上买过东西,东西贵不说而且还不讲价!像这么难说话的人,他是记得很清楚!要不是听说她跟木水生关系匪浅,民不与官斗,自己肯定不会罢休的!
她这张脸,姓胡的记得很清楚。
田园园更加淡定:“那你还是认错人了,我不姓田,我姓孟。你说的田奸商,从未听过!”
开玩笑!她做买卖童叟无欺、薄利多销,如何担的起奸商二字!哼!
………你是坚决不承认罢了!
在一旁的高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也能说谎吗?
要是换作其他人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可姓胡的可不是好打发的,他笃定这女人就是那个无奸不商的田园园!
胡缠子摸了摸下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