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田园园从他密集的吻中逃出来,气喘吁吁地问:“呼呼……那你还生气吗?说嘛!”
孟季看着身下不安分的女人,咬牙切齿地问:“非要此时吗?”
“不这个时候还想什么时候?”
“你是想来硬的吗?”
田园园狡黠地看着隐忍的男人,贱兮兮的笑道:“来吧!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我喜欢狂风暴雨!”
“……等着!”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
“呀!”
……床:我承受了什么?!
翌日一大早,木水生就被江福子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他顶着一头蓬乱的鸡窝头,两个眼角还粘着黄色的眼屎,因为没睡够,眼神显得格外阴郁。
他望了一眼昏暗的窗户,脸更臭了,牙齿咬的蹦蹦硬:“天还没亮,你叫我做甚!”说完,还恼怒地拍了两下床板。
“哪里是天没亮,而是今儿个是阴天,恐怕一会儿还会下雪!”江福子可不惯着他,上前打开窗户。
寒冷的空气瞬间灌进来,冲淡屋内一夜的浊气。木水生怕冷,又躺回温暖的被窝里,只露着一张脸,“我不吃早饭,让我多会儿!”
他是个起床困难户,尤其到了冬日早上,恨不得连早饭都要在床上吃。现在三河城他是头一个,只有他管人没有人管他,没个人能治住的。往日里还得端着他城守的架子,勤勉几分,这两年城内安和平顺,各行各业蓬勃发展,于是越发的放飞自我。
江福子白了他一眼,板着脸道:“欧阳先生一会儿就到,你若是卧床不起,不成体统!”
“……你口中的卧床不起与此时不合语境,莫要混为一谈。不过他找我何事?”
“他没说,你还是快些起床吧!”
“唉!麻烦!”抱怨完,木水生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才起来。
收拾妥当,连早饭还没吃完,欧阳先生就来了,现下在书房等着。
木水生两口将手里的粥喝完,一抹嘴就往书房去,江福子也加快速度把饭吃完,碗一放也跟了上去。
欧阳先生,本名欧阳益。是木水生亲爹家中养的大夫,因着儿子一人远走三河到任,便差遣过来专门照看的。
别看他是个大夫,可家中父辈皆是仵作出身,因而在验尸上有些手段。木水生征得他的同意后,点他做了三河城统管死人的检验使,还给他登录造册上了官名,成了个正经的官身。
欧阳益也是万万没想到,一辈子碌碌无为,老了老了倒是当了差,吃起了皇粮,不枉他跟着木少爷来三河,真是造化一场。
检验使是地方官,七品官职,主要负责对地方上死亡人口的监督和检验。其中又分为正常死亡与非正常死亡。正常死亡便是病死、意外死等,非正常死亡涉及的更多,如杀害、下毒等。
在三河,死亡的人口需要报给官府,由仵作检验死因后方可下葬,一是杜绝非正常死亡,二是则对人口的减少进行监督。毕竟古代成活率低下,人口稀少,每一个人对官府都是重要的财富!
而且三河城每一个孕妇从怀孕起都会登记在册,官府会派大夫定时看诊确保平安,快生的时候则会派接生婆助产。等产妇生产完后,不论男女,皆登记入户籍。等孩子三个月后,父母每月可得十升米和一百文钱,一直领到孩子一岁半为止,之后在孩子三岁、六岁、九岁,三个阶段时,父母皆可获得二两银子养育金。而且官府会派人每个月核实孩子是否存活、健康完好,达成条件后才可发放米粮!
看似官府鼓励生育,其实是防止杀婴惨剧,进而提高女婴的存活率。三河初期,木水生为了鼓励生育,曾实施过一系列的惠民政策,例如送房子送铺子等,可有些父母在领完宅子和铺子后,生的女婴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不是溺死就是冻饿而死,总之各种意外,城内女婴的死亡率没有变低反而提高许多。
于是他果断发布上述新政策。这样一来,有些父母在生下女婴后,为了钱和粮食至少得养活到一年半,人非草木之心,养着养着就有了慈父慈母的心肠,杀婴案自然减少许多。
说来讽刺,官府希望百姓能多生育女婴,而老百姓却想自己生儿子,别人生闺女。
言归正传,欧阳益今日来确实有事,近七天城内相继死了四人,男女老少皆有,在这四人身上皆发现了圆形斑点,这点十分不同寻常,特地前来报告。
听完欧阳益的回报,木水生自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锁,脸色沉重。
他起身踱步走了一圈,转身问道:“依着先生所说,可具有传染性?”
欧阳益回道:“我接触许久身上不曾出现此物,而他们的家人同吃同卧,身上也不见斑点,应当是没有传染性的!”
“那可否是中毒呢?”江福子说出自己认为的可能性。
欧阳益摸了摸胡须:“也不是,我曾用银针试过,不曾变色。再说四人分别居于四处,所食所居不在一处。而且其中一人年事已高,极少出门,又如何能同时中毒呢!因而也排除!”
“既不是疫病,也不是中毒。既然四人身上都有斑点,恐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年关将至,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