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九走在最前面吃力的拉着板车,在雪地上留下深深地车辙印,其他人顺着他留下的车印埋头走着。
因为有木水生的眼线在,其他人也不敢讨论关于解药的事情,即使那人有意挑起话头也没有士兵敢接他的话茬。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又走了半柱香,远远看到前方有许多白色的土包,星罗棋布地散落在茫茫雪原上。
来到公墓里,陈老九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其他士兵也各自选好位置,沉默地挖起墓坑。
今天天依旧是灰蒙蒙的,铅云滚滚,似乎随时会下雪。陈老九加快动作,刚才还有点冷,这会儿后背上生了一层热汗。当他把最后一铁锹土埋上,雪原上又长出一个新的坟包。
他用袖子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喘了一口气,随后大团的热气从嘴里呼出,消失在空气中。
“陈哥!走啦!”身后传来士兵的吆喝声。
他扛起铁锹,说了一声:“我走啦。”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对着坟包说话。
木水生的小迷弟,猛地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好奇地问道:“陈哥,你跟谁说话呢!”
陈老九装作没听见,拉着车走了。
小迷弟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走了,随后走到他起的坟包,察看了一番没看出什么异样也走啦。
待送葬的士兵一走,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了片刻,陆续落在墓地上。
过了片刻,在一个新坟包的后面,一只手突然从土里伸了出来,吓得觅食的乌鸦“嘎”地一声四散而飞,下一刻,一个黑衣男子忽地破土而出……
田园园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天还未亮,门外传来陈老九的声音:“老田,老田,你醒了吗?”
田园园:“………”她才二十多岁,要叫也该是小田啊!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醒啦。”
“高远我已经送了出去。”陈老九没有进门,隔着门窗说道。
田园园摸了摸睡在旁边的芃芃,说道:“你进来把芃芃送到田婆子家,她跟着我不安全。”
“怎么了?”
接着,她便把今天白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老九。
听完她的话后,陈老九也觉得木水生会拿芃芃要挟他们,于是,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再出来时手中抱着一个襁褓。随后,他快步走向后院,也没有再出现。
过了两日,木水生带着张大夫过来取血,发现不止高远不见踪影,连孩子也不见了。他怀疑把守的士兵与田园园串通一气,故意放走高远,于是一怒一下,全部换上自己的府兵,连田园园的卧室门口也派了人把守!整个宅院把守的如同铁桶一般,连一只苍蝇也别想进来!
弱弱的说一句,冬天没苍蝇……
“孟夫人,你的女儿呢?”木水生很是生气,他打算今日将孩子带走,没想到却扑了一个空。
田园园嫣然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不是说了嘛!昨天夜里来了一个高人,见我女儿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奇才,哭着喊着要收我女儿为徒,要不然就自绝于此!我不忍一代宗师就此陨落,便只好答应下来,于是他将我女儿带走,说洞府就在那终南山中。待我女儿神功盖世,便能下山,介时一家团圆!”
“………你少看些话本!”木水生是贪不是傻。
她枕着胳膊,嗤笑一声:“你爱信不信,可事实确实如此!我女儿日后武艺大成,说不定还能做个女将军当当呢!你说是不是!”仟千仦哾
木水生挑眉冷笑:“哼!你骗人的理由倒是与众不同!”
“爱信不信!”田园园懒得跟他废话,打了一个哈欠:“我要睡了,你快圆润的走吧!”
木水生显然不懂什么叫做圆润的走,只道她下了逐客令,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刚回到城守府,管家来报说钱满仓在客厅等着了半天。
他整理一下衣裳,向客厅而去。
等了许久的钱满仓,茶都喝光一壶,才看到木水生姗姗而来。
“对不住钱老板,事情多耽搁了些许功夫!”
钱满仓赶紧站了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叨扰城守了,您事务繁忙本不该打扰。可在下与田娘子有旧,听闻她身体不适想去探望一番。可守门的士兵说不让进!我厚着脸皮想找您要个口谕,希望您通融通融!”
木水生在上首坐下,闻言轻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好说好说!”然后,端起茶碗品茶,却没了下文。
钱满仓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前两日卖古玩的老板送来一个消息,说是木水生在私下里卖解药,一丸解药一千两银子,而且不要不行,仗势欺人,强买强卖!
前些日子,他在自己粮仓里拿走五万斤的粮食。虽说打了欠条,却有风声说卖给老百姓的价钱比之前还高,不知真假。
木水生放下茶碗,笑道:“你想见田娘子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她身体不好,本不该见外人的。可既然钱老板发话了,我也不好拒绝!不过……”随后话锋一转,眼神里露出几分狡黠:“不过,最近因为解药之事,花销巨大,城中财政已经无力供给,想请钱老板资助些,您看如何?”
“……”要粮食不够,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