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仓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是个女儿的事!以为他儿子和高远有了首尾,这才气势汹汹地过来揍人!
在二人走后钱富贵去找他爹,说什么非高远不嫁!他爹一听这不得了,我儿子怎么想到跟一个男人成亲呢!结果他儿子说两人已经有肌肤之亲还私定终身。然后,不明真相钱满仓就火急火燎的来打同样云里雾里的高远……不得不说,这两人的脑回路真她妈的一致!
这时,钱富贵冒着雨慢慢向三人走来,头发微乱,右脸也是高高肿了起来,眼睛通红显然已经哭过。
田园园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是个女娇娥,身穿男装二十年,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细雨如丝,富贵的头发、衣服已经湿透,艳丽的脸庞失去了往日明媚,整个人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儿子……”
“钱哥……”
二人看着他,不约而同的呢喃出声。
田园园则快步走了上去扶住他的胳膊,钱富贵看着她红肿的脸,露出愧疚的神色,轻声道歉:“田娘子,对不住……”
“我没事。你与钱哥是亲父子,有什么话还是开诚布公才是。”
“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你。”钱富贵笑了笑,只觉得满心苦涩。
从他记事起,娘亲就将当作男孩抚养。当年在钱家,他爹在家族很是不受待见。究其原因,他爹成亲七八年,妾室通房一堆,可是膝下连一儿半女也无,都说他有隐疾生不出孩子。后来他娘有了身孕,在当时环境下他们急需一个男孩。可是他出生了,却是个女孩!于是正头娘子却对外宣称他是个男孩,并将他当作男孩养大,就连钱满仓也被蒙在鼓中!后来,他们虽然还是被赶出钱家,可是钱满仓是有子万事足,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为了儿子更加兢兢业业,就是想多攒些家财给自己的儿子。
后来,正头娘子死了。他娘扶正,继续把他当儿子养。待他娘死后,他也当了快二十年的男人!始作俑者死了,唯剩下他,还有他一无所有的爹!世事弄人啊!
钱富贵仰起头望着昏暗的天空,洁白细腻的脖颈,纤长而光滑,连一丝起伏也无,更没有属于男人的喉结。
男人怎么会没有喉结?这是钱富贵在告诉二人的身份,可是那两人一脸懵逼,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一旁的田园园看着眼前两个大傻子,好像把抓过来怼到这天鹅般的长颈前,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
钱满仓眼睛瞬间睁开,惊疑不定地看着儿子,抬手指着儿子的长脖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田园园脸色一喜,不愧多吃了几年饭,还是比高远精细些,你看这不就清楚了!
只听他道:“儿子,你脖子上什么时候长了一个痣?”
……大哥?这是重点吗?田园园望天翻了个白眼。
“不是!”高远忽然严肃地打断他。
田园园期待地看着他,不愧是半吊子大夫,是男是女还是能看出来的!
只见高远正色道:“那不是痣,是疣!”
……啥也不是!对你有所期待的我真是傻瓜!
钱富贵叹息一声,似乎对二人不报什么期望,轻抚着脖颈,冷声道:“这不是痣也不是疣,而是前些日子受伤长的血痂。”
……呵,你也啥也不是!
看着迟钝的三人尽说些没用的废话,作为知道真相的旁观者,田园园气得是挠心挠肺,好想把真相说出来啊!可是这是人家的家事,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呀!她奶奶的,憋死鸟!
雨滴滴嗒嗒下个没完,就像这三人傻的没边,田园园掉在地上的油纸捡起来,扔给高远一把,自己打了一把,还好心的将钱富贵遮住。吧嗒吧嗒,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高远也给他未来岳父撑起伞,四人身上都湿得差不多,寒风一吹都瑟瑟发抖起来。
钱富贵擦掉眼中的泪,当作男人生活二十多年,其中的愁和苦又该向谁诉说呢!他也曾埋怨过自己娘亲,可也深知一个大家族没有儿子将会破落。如今,他与高远有了肌肤之亲,对他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挣扎数日,还是妄想有情人终成眷属。
钱满仓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高远。他儿子倔,认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最后值得长叹一声:“我钱家真是绝后了!”脸上流露出颓废之色,平日里那咋咋呼呼的精气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老了好几岁。
钱富贵摇摇头,眼泪“唰”地流下来。真相却让他难以启齿,他爹叫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其实是个女儿身。在无数个寂静无人的深夜,万分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他捂住嘴哭得不能自己,看着极少哭泣的爱子哭得如此伤心,钱满仓不由老泪纵横。爱子心切地他终是退了一步:“罢了罢了,你喜欢就行,到时候我给你过继个儿子……”
“过继什么儿子,钱富贵他们自己能生!”田园园轻笑出声,一不小心扯动了嘴角,轻“嘶”了一声。
话落,钱满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什么意思?他们自己生?难道难道?”随即惊喜地看着高远:“难不成,他是个女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田园园快被他的脑回路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