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后背早已是汗流浃背,肥嘟嘟的脸涨得通红,显然平日不爱运动,缺乏锻炼。
他看着田园园:“田娘子,你我交情不浅。我有个不情之请!”
“真快成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必客气!”田园园客气道,心道:看你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像是不情之请啊!
坐在一旁的钱富贵也柔柔地开口:“爹,你直接说吧。”
此时,高远端着茶盘和餐点走了进来,给三人上完茶后,最后把一碟子奶酪酥放到钱富贵手边,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红了脸。
钱满仓见人都齐了,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是难以启齿。你们知道富贵是我钱家的独苗,若是她嫁入高家,我那万贯家财可就白白便宜我那些心狠的族人。所以,高远!”他看向高远,眼神刚毅却带着几分恳求:“你可愿意入赘我钱家,做个赘婿?”
“倒插门?”田园园下意识地看向高远。高瞻一死,他亦是高家最后的根苗。
钱富贵也看向高远,纤长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这两日父亲向她说明其中的利弊,若是她嫁入高家,待父亲百年后,她定然守不住这偌大的家业,只能将万贯家财拱手让人。大周有律出嫁女是不能继承父业的,除非她不出嫁而是找个男人入赘钱家,再生几个随自己姓的孩子,那便相安无事,所以今日她们是带着纳采礼来的!
高远转头看着钱富贵明艳无双的脸蛋,想了想,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什么可计较的,但还是看向田园园想听听她的意见。
“姐,你怎么看?”
“啊!我啊!”田园园愣了一下脸色有些迷惑。男人不都是不愿意倒插门吗,但看着高远镇定自若的脸,还有眼睛隐隐的喜悦,便知他是欢喜的。
眼下三人都望着自己,目光灼灼,想来都等着她拍板呢!可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她向高远说道:“此乃是你的人生大事,还是由你自己决定为好!”
闻言,高远看看她,看看钱满仓,最后眼神落在钱富贵身上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轻抬螓首,这一刹那眉眼如画,艳若春桃。高远微微一笑,像是三月的春阳。
男貌女貌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愿意同钱哥…钱小姐,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可我也有一个条件!”
钱满仓还没有说话,钱富贵抢白:“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一听这话,钱满仓连忙插了一句嘴:“孩子得随我钱家的姓!”
高远正色道:“第二个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随我高姓,而且这孩子将来会过继给我哥哥,算我哥有个后人。不至于在我百年后墓前无人填土。”
“我答应!”钱富贵立刻答应下来。
钱满仓有些不满地看着儿子,“若是头生是个女儿,二胎是个儿子怎么办?”
他闺女嫣然一笑:“我多生几个不就行了!到时候一群萝卜头在后面喊你爷爷爷爷,你可不要烦呢!”
他家人丁稀少,多生几个自然极好。钱满仓拉下来脸呵斥:“大姑娘家家的不害臊!”可是嘴巴却合不拢嘴。
高远看着未来娘子如花美貌,也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田园园也不禁为他高兴起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最后她将钱家送来纳采礼收下,明日自会有媒婆过来问吉。两家统一口径,只道高远入赘钱家,嫁给钱家的二小姐,这样钱富贵依然以男装示人。
临走前,高远将夫妻鸟送给钱富贵,并且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镯子,温声道:“这是我娘临终前给的,我一个,我哥一个,说让我们给未来的娘子。现在我便把它给你了。”
“我会好好珍藏的。”钱富贵双手接过,打量着手中的银镯子,成色、手工都属于下等,可这是高远母亲的遗物,自己自然要好好珍惜。
一旁的钱满仓不满地小声嘀咕:“什么婆母啊,明明是岳母!”
田园园看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没有计较你打我的事呢!说来,我这脸可疼着呢!”
钱满仓吓得赶紧起身,一揖到地:“田妹妹,都是哥哥的错!哥哥给你作揖了!”
田园哈哈一笑:“你说咱们辈论的。你我平辈相交,高远又是我弟弟。按理儿他是钱富贵的父辈,以后可咋叫?”
“咋叫?当然各叫各的!总之我就是高远他公公,可不能叫我哥呀!”
田园园撇了撇嘴,真是乱透了。
到了中午,钱氏父女留下吃饭。田园园先做了红烧兔块、爆炒兔肉。期间海纳将鼧鼥给烤了,又炒几道可口小菜,还给芃芃炖了一碗蛋羹。别看他五大三粗做的菜倒是色香味俱全!
高远特地把陈老九请来做陪,来时还带来两坛屠苏酒。
酒还是当年高瞻酿的,人虽然不在了,可却还无处不在。
等烤鼧鼥一熟,几人便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这一吃便吃到天黑,最后高远被灌得爬不起来,海纳和陈老九架起钱满仓将他送回去家,钱富贵也喝了些,脸颊红润极是漂亮。
谁知到了半夜,田园园正睡的朦朦胧胧,忽然听到有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