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张大山一头雾水,房东什么东?
田园园换了一个说法:“还记得你租了我的铺子吗?”
张大山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那,那个田奸商吗?”
“我不做奸商好多年了,名不副实!哪像您呐恰如其分!”田园园笑眯眯的说。
这话说的不客气,可是张大山却丝毫不介意,随后伸手在袖子里掏起来,掏出两锭银子递到她面前:“一锭是二十两,二锭是四十两!”
看着明晃晃的银子,田园园第一反应是接过来,讶然不已:“你给我银子做什么?”说是说,可是两只手攥得死紧,不改财迷本色!
“房租啊!”张大山又从荷包里掏出些许散碎银子,数出四个二两递给她:“一年十二两,两年二十四两,三年四十八两,今年是第三年,正好是四十八两!”
田园园把其他银子也接了过来,一股脑地塞进怀里,笑道:“不愧是张老板,就是大气。”
张大山哈哈一笑:“好说好说,那咱们两清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田园园叫住他,眉眼带笑:“张老板,柴老头卖的闺女是这个小男孩的妹妹,你高抬贵手给放了吧!她才三四岁,连吃饭还得人喂,养着不废你的米啊!”
张大山摸了摸自己胖胖的下巴,白皙肥厚的下巴竟然还回弹两下。
手感一定很好,一旁的田园园心道。
他憨厚一笑:“放也可以。不过……”三人一听顿时露出喜色,尤其是柴小狗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哪知这老家伙又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商人,自然不做赔本的买卖。你们要我把那孩子放了,也不是不可以,只需把他爹欠的四十八两给我就行!”
“………”田园园无语凝噎,甚至还想翻个大白眼。前脚刚拿了四十八两房租,后脚他爹就欠四十八两,世间有这般巧合之事吗?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她迟疑之际,柴小狗一听立马跪到田园园跟前,“砰砰”地磕起头来:“求求夫人救救俺妹妹,救救俺妹妹!”
田园园眉头一皱,伸手拉他:“快起来!”
男孩不起还在“砰砰”地磕头,不一会儿脑门就见了血,最后还是陈老九将他提了起来。
“夫人,求求你救救俺妹妹,求求你了!”额头上的血流得满脸都是,小男孩一改闷葫芦的常态哀求起来:“以后俺跟俺妹妹伺候夫人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夫人救救俺妹妹,夫人,你是大好人你一定要救救俺妹妹……”
她从怀里掏出手绢给他脸上的血,叹道:“我又没说不救,你着什么急?”还好只是破皮,擦了两下血便不流了。
柴小狗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处理完柴小狗,田园园并没有把银子拿出来,而是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敞开天窗说亮话!”进了腰包的银子再让她拿出来,这不能够。
张大山:“什么话?我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田园园微微一笑:“今年是第三年,按照合约我是可以涨房租的,此前我一直没这个想法,不过今日今时我觉得还是涨房租才能弥补我的损失!”
张大山哈哈一笑:“荒谬!你我的合约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只写了租金、租期!哪里有你所说的三年可以涨租之事!你可别诓我!我虽识字不多,却也不好骗的!”
田园园心有成竹:“你若是不信,把合约拿出来再好好看看!”她让高远写的,她会不知道?
“你等着!”张大山眸色一暗,快步离去直奔自家赌馆,看来是去拿合约了。
陈老九凑上前,疑惑地问:“你真写了?我记得你给我的合约上没有啊!”
田园园猥琐一笑:“合约上写了,只不过你没看而已!”
“乖乖,你个田奸商!幸亏我机灵没有租你的铺子!”陈老九赞叹,有种劫后余生地感觉,这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走吧,先去我铺子里休息休息!”陈老九的棺材铺子就在八方赌馆隔壁。
三人便去了他的棺材铺,铺子里迎来一个男人。这男人即是掌柜又是伙计,一见三人来了,连忙请他们去后院歇息。陈老九摆摆手,让他搬几个板凳过来,他们在门口等着就行!
于是三人一字排开坐在棺材铺前,过往的行人无不投来“这三有病”地眼神,正常人没事坐在棺材铺前面。
好在没过多久,张大山拿着合约气喘吁吁走来,“呼呼,你说,你说的那个条约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田园园起身接过合约,先看了一下落款,确定是自己的字迹,随后指着合约最下面的小字,“呶,就是这里。这不清清楚楚写着出租人有权在租铺的第三年、第六年、第十二年,第十八年,涨房租,租金为当年租金的两倍!”
张大山顺着她手指看了半天,终于在合约最下面看到一行比蚂蚁还小的小字,要不是她说,他还以为是什么黑点呢。虽然他识字不多,可那几个数字他还是认得,写的这般小,难道是怕他看到?!
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田园园,此招就是学习了现代各大保险公司的套路,果然极其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