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约三四十来岁的妇人,她穿着素净,眉眼间与小红弟弟有几分相似,看来此人就是小红的后娘。
“他大,你身体不好,少生些气!”她走到小红爹身前,顺了顺他的背部,柔柔一笑:“我家相公脾气不好,吓到两位客人了!”
田园园不喜欢她假惺惺地笑,随口一说:“不妨事。”
她随后走来去搀瘫在地上的小红,温声道:“快起来地上凉。你的事娘也知道了。既然事到如此地步,咱家只好先去王家走一趟了!”
往日小红与她后妈的关系并不好,可这番话一说,小红恨不得把她当亲妈看,激动地说:“真的吗?你,你别骗我!”
小红后妈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叹道:“都这样了,还能怎么骗你!”
小红喜极而泣:“……娘,我真没办法……”
“俺怎么生出你这个没有廉耻的畜牲!”刚刚回过神的小红爹暴喝一声,眼睛通红,显然是气得不清,指着小红的手指不停地抖动,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最后变成长叹一声。
若不是之前的事情,田园园已然认为他是个真心疼爱女儿的亲爹,这声长叹恐怕是不能将女儿最大利益化的遗憾!
她也叹了一声,是对小红感到的悲哀。自小没得到过父爱,有个男人对她好一些,她便掏心掏肺,是单纯还是渴望得到重视,恐怕两者兼之。恋爱脑,要不得啊!要不得!
“这位娘子,是媒婆对吗?”小红后妈出声问道。
田园园愣了一天,随后点点头。
她轻轻一笑:“即是媒婆,还请你到王家做个说和。也不敢劳您白跑腿,这里有三十文,请你们二位喝茶!等事成了,我再封一包谢媒钱!你看可行?”
“行,很行!”正好田园园还想去王家看看怎么回事,这会儿还能白赚了三十文,何乐而不为呢!
拿了钱,田园园问清王家的位置,随后便和陈老九去了王家。
王家也在城东,不过两家的位置都在城东的两端,想要去他家需要穿过整条东街。
陈老九双手放在脑后,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地田园园,嘲笑道:“这么高兴吗?给你三十文钱,你就美成这样。你眼皮子忒浅了!”
“我哪儿高兴了!不过是想看看王铁柱一家多么奇葩而已!前面有点心店!我去买点!”说完,田园园掂着三十文进了点心店,
陈老九没进去倚着门框等着,不一会儿,她提着一油纸包走了出来,笑道:“走吧,边走边吃!”
二人继续前进,顺便对买的糕点评头论足:“这个奶酪糕真好吃……桃酥也不错……”
没多久就到了王铁柱家,他家门脸比小红家大些,门口的墙壁缝里长了不少瓦松,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扣扣!”田园园敲了敲门,没多久就有一个小男孩过来开门,他鼻子下淌着一管脓鼻涕,身上的衣裳脏地看不出颜色,尤其是他右手的袖子黑的发亮。
小男孩一看有人,下意识地用袖子擦掉脓鼻涕,衣袖上瞬间沾了脓黄了一块,“你俩是谁?找谁呀?”
田园园微微一笑:“我找王铁柱,他在家吗?”
“在,我二叔在睡觉呐!”
“你去叫他,就说是陈家找来的媒婆来了!”
小男孩点点头,小大人的说:“那你们先进来,我去找我二叔!”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田园园和陈老九推门而入,院子里传来一个女声:“小儿,是谁呀?”
小男孩说:“是陈家的媒婆。”
然后,那女人便没有说话。当二人转过门廊后就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女人,身上衣裙破旧,手里拿着几根藤条正在编篮子,眉头紧皱,冷冷地望着二人,她年岁不大,似乎不是王铁柱他娘。
“你好,我们是陈家找来的媒婆,想谈一下王铁柱和陈小红的婚事!”
那女人一声不吭地白了二人一眼,低下头继续干手里的活计。
田园园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询问而是向院子里的堂屋走去。还未到堂屋,旁边东的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走了出来,哑着嗓子问:“谁呀?”
“我是陈家请来的媒婆,特地过来商量陈家二姐和王铁柱婚事的!”
田园园打量了王铁柱一眼,见他三白眼,薄唇尖颌,看人时眼神自带了几分薄情,一看就不是憨厚之人。也不知道小红看中了他什么!
“我就是王铁柱!”那男人眼前一亮,笑道:“陈家大叔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也没有说,这不让我来商量商量一下彩礼………”
“还要彩礼?!人都跟我儿子睡过了,我们要都亏了,还要跟我们要彩礼?真是好大的口气!”一声尖锐的女声,忽然从堂屋传了出来。田园园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包着头的老妇端着一盆脏衣服走了出来。
她和她儿子王铁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三白眼,黑黄色脸上又两道深深地法令纹,嘴唇耷拉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嫌恶地看着她:“爱嫁不嫁,这样裤腰松的女孩,我们家还看不上呢!”
王铁柱假惺惺地求情:“娘,我跟小红是真心的!”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