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无力抚养那孩子,王妃身怀六甲也是有心无力,因而在嬷嬷们娇纵下,霸道自私。如今下毒一事惹得父皇雷霆大怒,已经下旨,待王妃产子后,将他过继给闲散宗室。”
闻言,孟星惟眸色更冷。一个四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却被后宫见不得人的手段褫夺了继承大统的资格!都道后宫吃人不见骨头,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他冷声问:“既然过继其他王室,已无威胁之意,王爷还想与我商议什么?”
周廷祎道:“我再想,在一臻成年分府前,想请小孟夫人做他的养母,养在你们府里。”眼神严肃。
他说的成年之前养在镇远候府,孟星惟心头一沉,知道他意有所指。这孩子才刚刚四岁便被诬陷,恐怕养在其他地方连成年也活不到了。
“既然已经过继,你还担忧什么?”
“虎毒不食子。他生母虽然寒微,亦是我的血肉,有些人不会放过他的!”周廷祎脸色阴沉。
“想来王妃腹中胎儿性别已有定论。”
“不错。”周廷祎露出些许喜悦之情,有些得意有些确幸:“还是双胎。”
孟星惟眼睛一扫:“能干,恭喜!”
他挑眉一笑:“你不高兴?”
“又不是我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周廷祎追问:“那养母一事呢?”
孟星惟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微冷。
“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本王?”
“无事。等她回来,你自己问她吧!”
周廷祎叹息出声:“此间本王唯信小孟夫人,也算是本王为一臻找的生路。不枉父子一场。”
此话甚是绝情。
“王爷言重了。”孟星惟眉眼不抬。当初不顾母子之情将孩子带走,这会儿觉得碍眼又送了回来,一个孩子对他来说,恐怕是一个出身不好的备胎棋子吗!
周廷祎苦笑:“在你面前,我还是能说的,介时还需麻烦小孟夫人了!”
孟星惟沉默地望着屋顶,忽然起了一阵大风,窗户瞬间大开,大雨疾风猛然灌入屋内。“雨真大。”周廷祎起身去关窗外,转过身时,与他视线撞了个正着,那双狭长的眼眸犹如冬日寒月,清冷无比。
二人对视良久,还是孟星惟率先移开目光。
周廷祎张嘴还想说什么,下一刻,月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王妃的人来了。”
“怎么了?”
“她说王妃肚子疼。”
周廷祎不耐:“肚子疼找大夫,找我做什么!告诉她,本王今夜有事,不回!”
月黑应下,门外只剩下风雨声。
“你不必如此。”孟星惟忽然出声,眉目清冷,看不出喜怒。
周廷祎轻咳两声,凑了上去,贱兮兮地笑道:“你吃醋了?”手也摸了过去,抬起他的下巴转到自己正面,想从这张清俊的脸上找到期望的神情。
可惜孟星惟依旧板着脸,面无表情。他抬手格开男人的手,眉头一皱:“天色已晚,王爷还是请回吧!”
“这般绝情吗?”周廷祎一只手撑着床柱,嬉皮笑脸。
孟星惟垂着长睫,语气微冷:“风大雨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话都说在这份上,周廷祎起身,遗憾道:“…哎!那我走了!”
雨嘀嗒嘀嗒地落在车蓬上,发出吧嗒吧嗒的滴雨声,田园园无聊的数着雨滴,小芃芃早就睡的四仰八叉,小嘴还不时的吧嗒两下。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走了十来天,昨天刚出的西北地界,一进江南的官道就遇到连绵的春雨,湿嗒嗒的空气让人觉得浑身都要长出了蘑菇。
“少夫人,刚才杭大人说前方有座破庙,今晚就在此处夜宿了。”车外传来海纳的声音。
田园园给芃芃盖好小肚子,慢慢坐起身,轻声回道:“知道了。”她爬了几步,撩开帘子,细密雨滴瞬间洒了过来。驾车的海纳穿着蓑衣,戴着蓑帽,连鞋也换成了草鞋,可谓是全副武装。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下雨呢!”
“车里闷,出来透透气。”
他们所走的官道,依山而建,一面临山,另外一面则是山谷,谷中绿树葱郁,底下河水汹涌,曲折延伸直入大山之中,此时和风细雨,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
田园园深深吸一口气,望向最前面骑马的杭青天,他也穿着蓑衣,不过裤子已经湿了大半,一双黑靴上更是泥点斑斑。
她朗声笑:“杭大人为什么不乘马车呢?这风大雨大,容易得风寒!”
杭青天回头笑笑没说话,轻夹马腹继续前行,倒是他的小厮笑着搭话:“夫人,我家大人没银子,买不起马车……”
话还未说完,就被杭青天不悦地打断:“快些闭嘴!”
“哎!我这嘴该打!”那小厮叫闻武,年纪不过十五六,性子很是活泼,一路上特别喜欢逗芃芃玩。
田园园一点面子也不给,哈哈笑了两声,最后在海纳无奈地眼神中回到马车里。
又走了一炷香,马车停了下来,田园园掀开车帘一看,确实是座破庙。
此时天还未黑,借着天光能看着牌匾上刻着:寒雨寺。
杭青天带着几个士兵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