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啦!我也只是说说!”
马车很快就到城西大街,她家的铺子在主街后面的第二条街上,说不上热闹也不算清净!
不过,田园园看到自己本该关着门的铺子,居然又重新开起门来,还被隔成了两间,一家卖的杂物,一家卖的粮食,当然不是钱记粮行。
钱满仓的粮行刚刚进驻南国,要想更进一步,还得靠他儿子的名声再次大放异彩。不过他“儿子”如今身怀有孕,他的远大宏图只得暂时搁置,待十月产子后才能继续推进!
她赶紧让二甲停下马车,麻利地跳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卖粮食的铺子前面。
在靠近门口的柜台外站着个小伙计,年岁不大,看着约莫十七八岁。看到来人笑道:“客官,您需要什么粮食,咱们铺子里有大米、白面、糙米、粗面、豆面、绿豆、黄豆,米面豆类是应有尽有!”
田园园问道:“你们这家铺子从谁家接手的?”
那小伙计愣了一下,为难道:“小的只是在此做工,至于租的谁家铺子,小的并不知道!”
“那劳驾小哥,把你家掌柜的或是管事叫来,我有事要问。”
“啊,我家管事刚才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小厮敷衍地说道。
田园园随即从荷包掏出十文钱递给小伙计,笑道:“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家掌柜。”
那小伙计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大钱,伸手接了过来,轻声道:“他就在后面睡觉,您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他!”
“行,我就在这儿等着!”
小伙计转身往店里去,田园园倚着柜台叹了一口气,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家店怎么会被人租出去了呢!想着想着脑海里忽然闪过孟陶氏那张刻薄的脸。
这两间铺子一直在她们手中,前面她刚刚收回来打算自己开店,后来自己出了事,一直在三河城呆到现在,这老婆子趁虚而入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索间,那小伙计带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走了过来,不同于常人的是,他穿着长衫,可见是个读书人。
那男人显然刚刚睡醒,睡眼惺忪,张着大嘴打着哈欠,睁着一只眼睛看小伙计:“谁找我?”
小伙计指着门口的田园园道:“是这位夫人找您!”
他睁开两只眼睛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打扮素净的妇人。
他摸了摸鼻子下的两撇胡子,疑惑地问:“这位夫人,请问有何事找某?”
田园园问道:“请问先生,这家铺子您是从何处租来的?”
管事摆摆手,谦虚地道:“某只是落魄的童生,当不起先生二字。不知问这个做什么?”
田园园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女子也想租个铺子找些营生过活,可惜没有门路,这才叨扰先生的!”
那管事是个热心肠的,便一一道来:“你到后头三街上找一个叫连八斤的男人,他负责管理城西商铺租赁等事!随便问上一人,便能找到此人。这家商铺乃是我家东家便从他手中租来的,您若是想租铺子可直接找他!”
“多谢先生指点!”田园园道谢,随后买了些米面,算是答谢他的指点。
接着马车向三街行去,经过好心人的指点,很快就找到他的住处。
青娘带着两个孩子在车里等,田园园与二甲去找他。
他家院子不大,东南角种着一棵树,叶子已经落光,不知什么品种。院子里铺着青砖,半湿半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一见来了生人。小男孩脆生生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找我爹租铺子的吗?”
田园园问:“正是,不知你爹在家吗?”
“在呢,他在睡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叫他起来就说大客户来了!”
“哦!你等着!”小男孩说完,手里的小铲子一扔,飞快地跑进屋子里。
小女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起身道:“你们先进屋等吧。”说着,引着二人进了堂屋。
一进堂屋,顿时感觉到阴冷又潮湿,屋里还有股发霉的味道,屋内摆设也比较简单,但比起一般人家也算不错。
小女孩笑道:“你们坐,我爹一会儿就到!”然后一蹦一跳地出了屋。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等着。没多久就听到屋外一个男人的抱怨声:“哎呀谁呀,这个时辰来,实在扰人清梦。”
“爹,有钱你不挣,光知道睡觉!”小男孩责备说道。
“就是就是!哥哥说的没错!”小女孩附和道。
“哎呀!你俩可真烦!一边儿玩去!”
片刻,一个披着头发的男人迈进来。
他宽额方颌,长得还算周正,腮边长着连面胡子,光着脚趿拉着一双单鞋,裤腿挽到膝盖处。说是睡觉呢,不知还以为下地插秧去了!
他看向堂上的二人,目光落在田园园身上,问道:“我就是连八斤,就是你们要租铺子的?”
田园园可不是来租铺子的。她问道:“城西二街卖粮食的铺子是谁家的?”
连八斤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又将长腿架到另外一条腿上的膝盖上,笑道:“你是租铺子还是打听事的!”
“嗯…打听事的!”田园园开诚布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