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温声问:“何事?”
“求您把梦儿,也,也要回来吧……”
沈宛静泣不成声,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肋骨受了伤,动作一大,便觉得胸口处刺痛难忍。最怕疼得姑娘如今才发现,比起身上的疼痛,心疼起来才叫人痛不欲生!
“听妍儿说,梦儿已经被李翰云卖了,具体卖哪儿已经不得而知!”
“卖,卖了?卖到何方?”沈宛静讶然地看着她,显然是不知道梦儿被卖之事!
田园园轻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何方!想来不在城内!”
“呜呜…都是我……梦儿,梦儿为了与那畜牲抢首饰,这才惹恼了他……遭此横祸!”
“李翰云就是畜牲一个!妍儿虽不曾被卖,却也清白不保,这般人面兽心的中山狼,本性恶毒,你不必伤心自责!一会儿我让常明去牙行打听打听……”田园园拿出手绢擦掉她的泪。
沈宛静哽咽道:“表嫂,我自被那畜牲打后,多亏了莲娘照顾,要不然,要不然…我许是再也不能活着见你……”
田园园看着她青紫交加的脸,心里一痛,温声问:“莲娘是?”
“是,是那畜牲的妾室…那畜牲还未娶妻,妾室通房一二十个,我自嫁到李家,名义上是他的妻子,其实……”沈宛静侧头看向田园园,脸上现出难堪之色,思绪片刻,还是道出了实情:“嫂嫂,我与他成亲两年…从未同房,至今,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闻言,田园园瞪大眼睛:“那那…为啥?”
“他,他似乎有先天之疾…当日新婚之夜,我与他也是合衣而睡……”
“不对啊,那些妾室的孩子怎么说,妍儿也被他侮辱了清白……”
田园园忽然意识到妍儿说过李家老大对沈宛静图谋不轨,还有二夫人位说过二老爷也曾惦记过她……
当真是乌烟瘴气的一窝蜂!
沈宛静叹了一口气,将李家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事一一道来…
原来这漂亮的李翰云是个不同于常人的男子,是个天阉,没有男人该有的能力。至于为何诸多妾室,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因为不能人道,便会想着法的折腾女子,妍儿的清白也是被他工举夺去的……
这般说来,满地跑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便不言而喻,要不然,他哥哥敢三番两次骚扰沈宛静?还有他公公也与小儿子的妾室不干不净,有一个庶子可以说是李翰云的弟弟……
田园园吃了个天雷滚滚的大瓜,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嘴!大伯哥和公爹轮番对自己弟弟、小儿子的女人下手……这这…
想来做为一个男人没能力宠幸女人已经够悲催了,更可气的是哥哥和自己爹没事就给自己戴绿帽子………
果然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沈宛静原先还觉得难以启齿,然而今日一股股脑的倒出来,瞬间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她眼神流露出畅意,把李家那点见不得人的阴私捅个干净!
两人窃窃私语许久,直到沈宛静说到她舅父恨得是咬牙切齿。
“……我爹身体一直不好,患了重病。还在世时,曾听到风声来到李家退亲,亲还退完便病死他乡,我的婚事便搁置下来。后来,到了成婚年纪,表,表哥过来求亲……”沈宛静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继续说道:“我舅父用已有婚约打发。可后来我才得知,是他收了李家五百两银子,这才铁了心将我送入火坑!他一早便知李家什么光景,可为了那区区五百两银子……”
沈宛静说了很多,多半都是关于她舅父的,幼年失怙恃,孤苦伶仃,在她心中舅父如同父亲般的存在,然而,为了银子可以毫不犹豫将她推入火坑,十几年的孺慕之情就在得知真相的瞬间土崩瓦解!
她说了很多,哭了很久,最终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田园园擦干净她脸上的泪,为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幔,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一出门便看到站在一旁的常明,见少夫人出来,这才回过神,不等她说话红着脸跑来了。
“???”田园园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问号。
午饭时,青娘与海纳回来,车队已经找好随时都能启程。
田园园吩咐二甲,下午到人市牙行打听梦儿的下落。
晚上,他带来消息说是梦儿被卖到一个叫小河县的地方。
小河县是梧州辖下的一个小县城,回京时正好路过,几人打算回程时寻找一下。
沈宛静身体不大好,几人又等了三日才启程回京。若不是大后日就是孟黄氏下葬的日子,田园园可能还会再等上四五天!
离开小河县时,沈宛静托田园园给莲娘送封信,信中有二百两银票,以感激她不计前嫌地帮助。
回去的路上,沈宛静睡得时候比醒的时间长,睡得多,吃的少,没几日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
几人来到小河县后,常明拿着人牙子给的地址找到梦儿被卖的地方。
令人齿冷的是,眼前是个勾栏院。
海纳下车去打探消息,带来一个好消息,近日并未有人被卖进来,接着按照龟公的指引,他们来到牙人家。
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