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与侯爷那啥那啥用的,想来暂时用不上。
刚放下女孩,后船中传来清越的歌声:“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一曲终了,几人还沉浸在乐和清亮婉转的歌声中。良久,周廷祎抚掌大笑:“本王曾闻京城花楼中有一男子,名曰绝情郎,声动梁尘,不少人慕名而来,一掷千金,而今你之歌声想来也不遑多让。”
乐和恭敬地行礼:“多谢王爷抬爱!绝情郎名动京城,草民愧不敢当!”
王承云轻哼一声:“一个春楼之人如何配与乐兄相提并论,乐兄不必自谦!”言语间很是厌恶。
对于绝情郎之名,他亦是有耳闻。人尽可夫、人尽可妇,道德败坏,秽乱无比,提之其名,便觉得污秽不堪!
孟星惟问:“此歌可是出自钱以君所做的白雪歌?”
“正是!侯爷也曾听闻?”乐和放下酒杯,目光露出惊讶之色。
“自然,此君才华斐然,所做之诗皆是惊世之作!听闻他乃商人之子,不能致仕,实在可惜!”孟星惟感慨不已。
乐和笑道:“他家在西北开了不少粮行,不少家中有孩子的人家专门买些米面,期望能像钱公子般才华出众。前些日子,草民便托人从西北买了一批粮食,给我家臭小子吃,希翼沾沾才气。”
孟星惟笑道:“乐先生可否分我一些,也让我家雯华分分才气!”
“恭敬不如从命!明日草民便差人送于府上。”
“多谢。”
这下,周廷祎也坐不住:“也分本王些,我那儿子甚是不开窍!”
王承云笑着摇摇头,将杯中之酒饮尽。
四人吃酒聊天,直到夜色阑珊才尽兴离去,画舫分开水道,迎着微弱的晨光往东而去。
乐和站于船头望着远去的画舫,迎风而立。王承云则坐在里,捏着眉心,招呼他道:“天色将明,回去还能睡些时候。”
乐和侧头望去,高挺的鼻梁在微光中闪着光亮,似笑非笑:“今日,多谢王兄引荐。”
“你我兄弟,何必言谢。”王承云有些醉,靠着船头,慢慢闭上眼。
乐和转过身缓缓向他走去,湖面的风扬起他束发的发带,声音清冷:“对了,你似乎很厌恶绝情郎?”
“污秽之人,乐兄休要再提!”
“是吗……”男人眸色加深。
这厢,周廷祎将孟星惟揽进怀里,脸色露出讥诮之色:“人人都道王承云风光月霁,不入世俗,没想到也学起其他溜须拍马之人,与你我套近乎介绍起自己的熟人。”
孟星惟靠着他厚实的胸膛,有些困顿,睁不开眼:“我倒是觉得那姓乐的城府颇深。”
“月黑!”
“属下在!”月黑目不斜视。
“查查姓乐的是什么来头,什么时候京城有这一号人!”
“遵命!”
周廷祎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阳光,冷声道:“波托来信,女皇病重,恳请我父皇,让她女婿孟长辉前往波托探望。”
孟星惟瞬间睁开眼睛:“决计不行!他乃镇守边疆大将,如何能轻易离开!”
“星惟,我心中有些不安……”
天光大盛,田园园猛地坐起身,迷迷瞪瞪地望着眼前的床幔。今日是女工们到岗的日子,她必须要去趟夏宅,还得再去铺子里看看,柜子打的如何。
吃过早饭,一甲说有个姓乐的人送来两袋大米,指名道姓说是送给芃芃吃的。
乐?一说姓乐,田园园脑海里闪过衣襟大开、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绝情郎,这家伙怎么想起送大米了!
疑惑归疑惑,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田园园让一甲送到长园,随后去找小红,二人坐上马车出门去了。
来到夏宅后,看到门口站着不少女子,最后面站着那个哑巴女子,显然也已经通过考核,正局促地看着她。
田园园说了几句安抚的话,随后打开院门,叮嘱小红给她们分配宿舍,今日主要先熟悉熟悉环境,收拾一下住处的卫生,明日开工。接着又给小红二两银子,采买些粮食蔬菜,吃食自理。
从夏宅出来后,她又往铺子而去。因为离得不远,她便没有坐车缓步而去,二甲跟在身后。
一来到铺子,便听到里面传来锯木之声,二甲推开门,看到地下有不少锯末。
木工师傅们一人拿着锤子蹲在做好的柜子上,敲敲打打,崇岭与茂竹则一人拿着锯子一边,你一下我一下正在锯木板。
“夫人来了?”木林从柜子上跳下来,脸上溅了些许木屑。
田园园问:“昨日说柜子做好了,何时能上柜?”
木林挠了挠脸,笑道:“今日会上遍漆,楷清后便可以了。”
“等等,这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