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有力气离开,王太医这才哆哆嗦嗦往后退去,两只混浊地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渐渐围上来的狼,喉头不停滚动着,口水怎么咽也咽不完。
“猢猢……”
那两头狼低吼着靠近,嘴角有血滴到地上,粘腻的口水混合着血,散发着浓烈地腥臭味。
“乖乖,果然老头子当不了英雄。”
这会儿,王太医身上、手里全是冷汗,两条腿不停地打颤。
前有饿狼后无帮手,他今年已经五十来岁,腿上被狼还咬了一口,原本就体力不支,刚才光顾着英雄救美,忘了打算自己怎么脱身,现在是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这下真要交待在这儿。
“你们别过来啊!别看我老,我可是很厉害的!”
王太医色厉内荏地挥动着手里的木棍。
然而两头狼已经尝过人肉的滋味,食髓知味,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到嘴的美味,渐渐向他逼近。
一步,两步……他慢慢往后退,直到他的后背贴到影壁上。
王太医摸了摸身后冰冷的影壁,退无可退,目光染上绝望,“天杀的,天要亡我啊!”
“猢猢……”那两头狼可不通人性,在它们眼中,面前的老头是新鲜的活食,有了他裹腹,他们秋天出生的弟弟妹妹便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
再也忍受不住鲜肉的诱惑,两头狼“嗷呜……”一声张着血盆大口向王太医咬去。
他连忙挥动手里的木棍试图反击,然而,下一刻,剧痛从他的胳膊和腰胯传来。
“啊啊啊啊啊!!”
他在惨叫声中被它们撕扯着倒在地上,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森白的獠牙恶狠狠地从他小腿上撕下一块肉,白色的筋腱被拉扯的很长……
看着它们生吃活吞自己的肉,就要被吃掉了,就要被狼吃掉了……
王太医大声地惨叫起来,控制不住的在地上打起滚来,想要甩掉吞吃自己血肉的恶狼,然而这一动,却被它们咬下更多肉……
谁来救救我?!好后悔啊……
田园园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布满了细密地汗珠,身上也像是水洗一般。
天色暗沉,屋里黑黢黢地一片,待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昏暗地光线。她慢慢坐起身,额头地汗珠顺着脸颊落在衣裳上,刚才她失去意识,不知是睡过去,还是因为疼痛昏过去,整个人脑子里浑浑噩噩自己也无法确定。
这时,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地声音。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肠子蠕动的声音,动了几下,以示不满。她就在早上就吃了些稀汤寡水,再加上阵痛耗费她大量的体力,这会儿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大壮窝在床尾,身上搭了一角被子,这会儿睡得正香。
床边的炭盆已经熄灭,殿内冷的像个冰窖。
她起身给大壮盖上被子,随后下床点着桌子上蜡烛,橘黄色的烛光跳跃起来,给殿内染上一层温暖的柔光。记得外殿的矮柜里还有些点心,之前小雨下山时都会买上一点,偶尔会吃上几块,想来还有剩的。
特好与小雨一直没回来,看来外面不太安全,也许她们遇到了什么未知的危险,回不来。
一想到二人的安危,心里就是一阵揪疼,可是眼下的她无能为力。
望着紧闭的房门和昏暗的天光,田园园面无表情,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阵阵恐慌来,这突如其来地恐慌让她手脚发冷,险些站不住。
她还是害怕,害怕即将面对的分娩,独自一人面对。
这时,下腹部再次出现坠痛感,这次阵痛比之前来的更凶猛,剧烈地疼痛令她闷哼一声,颤抖地扶住旁边的柱子,借着力慢慢瘫到地上,死死咬住牙关努力不发出声音。
片刻后,阵痛缓解许多。她扶着柱子再次站起身向前殿走去,园子里有不少木柴,拿回来就行。
打开门,夜幕已经将临,唯有天边还有些许光亮,点缀着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起风了,寒冷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吹来,露在外面的脸和手传来刺痛,像是有看不见的针在扎一样。
忽然,“嗷呜~~~~”一头狼从距离她很近地地方嚎叫起来,近的仿佛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下一刻又有七八声狼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在和声,此起彼伏,闻者战战!
听声音传来的位置,它们就在别院中!
这里的狼和动物世界看的不一样,血腥凶残,人类对于它们来说是猎物,可以填饱肚子的新鲜肉类!
这群狼胆敢如此嚣张地嚎叫,显然它们已经占领别院,整个别院已经沦为它们的狩猎场!
此时,南苑。
火光跳跃,散发出些许温暖,映照着围坐在周围的人面容之上,每个人神情仓惶,眼神充满恐惧,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痕与血迹。
他们逃到一个偏僻的大殿里,门窗已经用殿里的家具堵上,防止狼群破窗而入。
“呜呜呜呜……”
人群里有个女子不停地小声哭泣着,她的同伴在小声劝慰着,然而她还哭个不停。
“呜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声不大,却令人烦躁,尤其他们刚刚死里逃生,精神紧绷着,像是一群风声鹤唳地动物,有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