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群狼争食赫赫声,几人惊恐地退后几步,可骨头嚼碎的声音还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它们在吃那个死掉的守卫……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下真的要被吃了!”王太医打破沉默,顾不得地上凉不凉躺到地上,“老头子又活了下来……”
天空已经昏暗,再过不久天就黑了。
幸亏,幸亏,门开了……
小雨跪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神情癫狂,杨小树脸上也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这时,大壮木然穿过众人,走到门边,蹲下身子,探着头从门缝里看。门缝那头有只黑色的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出长长的血红舌头,大模大样地蹲在血污污的雪地上,不过很快被其他狼挡住。
甫一进门,特好紧紧抱住田园园,身体颤抖,哭着说:“我…奴婢就知道夫人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两人身体挨着近,她很快发现异状。
特好松开她的身体,惊讶地看着她小了许多的肚子,惊讶地看着她:“您,您的肚子……”
田园园已经到极限,虚弱地趴到她身上,闭着眼睛轻声道:“刚才生了……”话音未落,人再次昏过去。
王太医更是惊讶:“生了?居然生了!快,快带回大殿里,造孽啊,她刚生了就受这么大寒气,日后要落月子病的!造孽啊!”说着,心里越发愧疚。
几人又看到地上有一条血线从大殿一路延伸到门口……
王太医内疚地快要哭了,在门外时他以为田园园见死不救,还打算一下唾弃她的人品,可真相却是她不顾刚生产的身子过来开门
呜呜,真是一个大好人!
刚才还有些犹豫的杨小树,快步打横抱起田园园,将她抱进大殿,特好连忙跟上。
王太医慢慢站起身,拖着腿跟上,小雨等他们都走了,才颤巍巍地向自己住的屋里走去。
一时院子里走个精光只剩下大壮。
他也不知道害怕,门缝外群狼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像团团鬼火,闪闪晃动。
“狗,狗……”
忽然,“嗷呜!”凄厉地狼嚎声再次划破别院的死寂,接着是此起彼伏地狼嗥。
温暖的火再次燃起来,王太医与杨小树疲惫的坐在火盆旁边,听着外面的鬼哭狼,一脸的悻悻之色。
屏风后面烛火摇曳。特好服侍田园园躺下,从衣柜里翻出青娘送来的小包被和尿布。
“哇哇哇……”孩子蜷缩在被窝里哇哇大哭着。
特好小心地抱出孩子,轻手轻脚地给他包上襁褓,随后拉开田园园的衣襟,将他放过去。
孩子已经饿坏,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小嘴在双乳之间本能地拱来拱去,最后一口含住自己的粮食,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
其间田园园一直昏迷着,眉宇间具是疲惫之色。
特好心疼地给娘俩盖上被子,将换下的衣裳放到一边,随后提着一个布包向殿外走去,杨小树起身想一同去,被她制止了。
她把布包埋到墙角的角落里,回去时还把大壮拽回去。
黑灯瞎火,门外还有野狼出没,这孩子独自一人也不知道害怕。
殿里没什么吃食,还剩一块酥饼,干的掉渣。几人留给了大壮,没水没粮食,谁要是饿狠了就去吃几口雪,直到夜深睡去,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饿肚子声。
一夜无梦,直到天光大盛。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蓝天雪山,景色极佳。
皓月别院门口停了四辆牛车,打头的是个秀气的黑衣男人。
一到别院,他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往日大门口都有把守的守卫,而此时,日上三竿,大门还紧闭。
一个士兵去叫门,叫了半天无人应答。
“月轮大人,门叫不开。”
月轮跳下马,后背背着一把半人高的长刀,眼神凝重:“你们几个在别院附近看看,有什么后门或是可以翻进去的地方。”
“是!”
忽地,“嘎嘎嘎……”粗嘎的乌鸦叫声从头顶响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去,门口的树梢上停留着几只毛色乌黑的乌鸦,黑黝黝地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几人。
“晦气!”
半个时辰后,有士兵找到一处坍塌的宫墙,几人先后跳了进去,月轮打头,向别院深处走去。
“哐啷!”一声,有重物掉在地上,男人的痛呼声响起来。
熟睡的田园园被惊醒,慢慢睁开眼。
天色大亮,阳光从门窗中投射出来。无数浮尘在半空中飞舞着,外殿有人压着声音说话。
她平躺下来,臂弯里睡着已经被包裹好的小婴儿,身体深处还残留着深深的疲倦感。
“噗嗤”一声,一股酸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开。
排泄过后,“哇哇哇啊啊啊……”孩子张开嘴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屏风外面传来走路声,下一秒,特好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她脸上还有不少伤,胳膊和腿都用棉布包扎着,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下来,与昨日疯婆子判若两人。
田园园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起来,孩子还在哭,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