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不回家,你来找我哥麻烦做什么?难道他被你们家害的还不够吗?”
林绮丽气不过,捏着橘子皮从她哥身后探出脑袋回怼。
“你给我回去。”林意安打地鼠一样将她脑袋按回去,慢条斯理展开手里的请假条。
“钱岁安同志说家里有事,需要请长假,因着她言辞恳切,主任这才勉强同意。”
话说到这里,他补充一句:“想必两位也清楚,我们家具厂前段时间刚参加完广交会,厂里还是挺忙的,要不是情非得已,压根不可能放人。”
钱爸接过请假单仔细看过一遍,看不出什么名堂,又递到自家婆娘手里。
钱妈看见熟悉的字迹气到发抖,咬着牙根唾骂:“这个逆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实,她心里未必不清楚二女儿请长假是要去哪里,她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钱爸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一咯噔,郁气没地发,目光捕捉到人群里看热闹的小闺女,登时脸色低沉吼道:“钱佳怡,你姐死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关系又不好,再说你们天天住在一块,你都不清楚,你来问我?”
钱爸还没有爆炸,钱妈被她这般态度给气炸了。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你敢这么跟你爸说话。”
“我实话实说,也叫翅膀硬了?你说硬便硬吧。”
钱佳怡不想重蹈覆辙,打算战术性撤退,昨天二楼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当个耍猴戏的,任同事们观看。
只可惜,钱妈并不给她机会。
人家冲过来,抬起胳膊就是狠狠一巴掌,扇的钱佳怡脑袋一歪,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我叫你目无长辈,是我们做爹妈的没教好你,今天便当着你同事的面,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孝顺。”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给两边脸颊扇对称了。
钱佳怡脑袋瓜嗡嗡响,恼恨的面红耳赤,她胸膛不住起伏,抬起头,渲染着恨意的眼球倔强瞪着母亲。
“打满意了吗?”
“我不满意!”
“那你继续打啊!”钱佳怡低吼出声:“你打死我啊,打死我总比当众羞辱我好,来啊来啊,打死我!!”
“你……好好好,那我就成全你。”
钱妈劈头盖脸又是几巴掌扇下来,钱佳怡躲也不躲,脸已经被扇肿,两管鼻血顺着轨迹往下流。
母女俩个顶个的倔!
李欣被吓的嗷嗷叫唤:“血,钱佳怡她流血了啊。”
围观人群似是才反应过来,劝架的劝架,讲道理的讲道理,集众力将这对母女给隔开。
“两位同志,你们也是铁路局的先进工作者,解决家事还请你们回去再进行,莫要打扰我们工作。”
林意安说的正气凛然,话里话外不乏警告。
再闹,他就要请主任给铁路局去信函,问问他们,这两位老同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钱爸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他意味深长扫一眼林意安,强势拖着自家婆娘回去。
林意安仿若未闻,等他们身影消失后,这才收拾残局。
“李欣同志,麻烦你送钱佳怡同志上卫生院看看伤。”
“哦哦……”
李欣小心翼翼搀扶起受伤的钱佳怡,也不敢说话,她怕说话不好听触怒这人,平白挨一顿打。
想到这儿,她有些后怕,求救的目光投向姜萌,不断发送着“救救我”的信号。
姜萌只做没有看到,视线一瞥,回了办公室。
有事就找她,无事便绝交,李欣当她姜萌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不成。
等事情平息后,林意安找上徐有霖。
“主任!”
“来了,坐。”
徐有霖将手里的钢笔盖上笔帽,轻轻放置在桌面。
“钱岁安同志这里,有你做保,我并没有多问,既然人家父母过来问,我还是得知悉详情。”
林意安坐姿端正,置于膝盖上的双手,指节不住绕着圈。
“她和我说的是去农场探亲,当日听从父母之命放弃孩子,已然悔不当初,每月寄过去的东西都被人收了,却得不到一封回信,她担心孩子出事。”
“唉……”
徐有霖一时间除了叹息,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良久,他点拨手下爱将。
“钱家人惯会胡搅蛮缠,你既已决定帮她保守秘密,那就咬死不要松口,免得被他们给缠上。”
林意安苦笑:“主任你忘了,对于钱家人的无理闹三分,我也算深受其害。”
徐有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的错过兴许并不算坏事。”
在他心里,不管从家世还是个人品性,钱岁安都是配不上意安的。
“我知道,我已经放下了,也已做好迎接新的准备。”
“那就好,你年纪也不小了,个人问题还是得考虑考虑,你父母时常来找我诉苦,说我这个领导也不知道给你介绍女同志认识。
天地良心,我们行政楼的单身女同志算多了,你明明近水楼台,也要上点心去捞月才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