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的谈话,子衿差点以为冤枉好人了。 子衿眼角绽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看戏一般等着他们,仿佛在说你们继续演啊! 看他们不为所动,地上的几人也急了,其中一位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双手抱拳:“不知我等在哪儿得罪了二位,烦请两位大人大量,不与我等计较,鲁玉在此赔罪了!”说完便弯下脊背,抱拳致歉。 “老大!” “大哥!” “鲁大!” …… 几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交错响起,鲁玉保持着抱拳姿势,一动不动,几人恨恨地盯着师徒二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估计俩人都死了千百次了。 子衿似笑非笑的看着鲁玉,倒是有个聪明人,可惜自己可不是那些心肠柔软的女子。 “鲁玉是吧,将你们的恶行交代清楚,可让你们免受皮肉之苦!” “我跟你们拼了!” 一声爆喝,地上一人迅速飞出,长刀直直劈向子衿。 子衿站在原地,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一点点接近,在那人目露惊喜只绝胜券在握之时,子衿腰间软剑飞出,斩断他握着长刀的手臂。 血液喷射而出,喷溅在众人脸上,先前还不置可否的几人瞬间变了脸色,眼中俱是凝重。 “王六!” 鲁玉沉沉唤了声,眉头紧皱,其余几人慌忙围过去给躺在地上四处翻滚的王六止血。 “现在可以说了吗?” 少女的声音明明是少有的清脆悦耳,几人却觉得如同恶魔低语。 “先把他们带回去吧!” 站在旁边普通隐形人的慕长风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冷凝气氛。 子衿身上的冷意瞬间消失,收回光洁如初的软剑,她挑眉看了几人一眼,走在了最前方。 几人心有不甘的跟在后面,互相看了眼,眼中某种兴奋的因子不断流转,拖沓着脚步走在夜色中。 慕长风走在最后,雪色长袍偶尔划过一抹微光,更多时候都掩匿在黑暗中,若不是几人真真切切看到他跟在身后,只怕无人会留意到。 看着前方的微光,鲁玉双拳紧握,本以为会有一番波折,不想这小姑娘竟天真如此,到了村中,一切都好办了。 倒是那人…… 鲁玉隐晦的看了后方一眼,这人有些棘手啊,他在心中感叹道。 两刻钟后,子衿带着一行人进了刘大根家。 看着灰头土脸的几人,刘大根脸上惊诧一闪而过,他快速瞥了眼站在最前头的鲁玉,目光再次转向子衿,他自然而然的问到:“贵人怎么绑了人?” 子衿为民除害,心中兴奋不已,刘大根一问,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地明明白白。 “所以按照贵人的意思,袭击村庄的不是怪物,而是这些盗匪!” “对!” 子衿斩钉截铁肯定了他的话,轻轻瞥了眼院中的十一人,挑眉道:“这人间哪来的妖怪做乱呢?” 刘大根面色一滞,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可惜子衿正沉浸在自己行侠仗义的莫名快乐中,没有注意到。 “两位贵人可真是侠义心肠,如今逮到袭击村庄的罪魁祸首,不知两位作何打算?” “这儿离镇上可远?待明日让他们写清罪状,我和师父会亲自把他们押送至府衙!” 刘大根拍了拍胸脯子,兴奋道:“贵人高义,如此一来,我们也可早日恢复生产了。” 子衿点头,如今坏人都被抓了,虽说村中残破,但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成以往的美好景象。 刘大根看子衿正值兴奋,斟酌一番后试探道:“如果官府能够出面帮助秋收就好了,现在村里劳力缺失,难啊!” 子衿眨了眨眼,惋惜道:“我和师父初来乍到,也不知你们的官府如何,这事得我们爱莫能助。” “两位贵人不是王都来的吗?” 刘大根的声音带着无言的兴奋,子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我和师父只是路过,正打算去王都游玩一番。” “贵人跋山涉水而来,想来收获颇丰,也不知两位名讳,日后村里人问起,也有过拜谢的名头。” “无需如此!” 子衿好笑的摆摆手,这人也太淳朴了,他们不过举手之劳,竟让他们感激如此,村民果真是最为质朴之人! 子衿毫不在意的婉拒:“无名之辈而已,我和师父游历到此,明日事了便会离开。” 刘大根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出来那么久,家里人确实不放心。” 子衿笑道:“此地通讯不便,便是三五年没有消息也是常事,家中早习惯了。” 刘大根以及院中的几人听到此话心中一荡,这就好办了! 鲁玉冲刘大根使了个眼色,刘大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两位贵人忙碌了一晚上,肯定累了,这些人我看着,两位快去休息吧!” 被他这么一说,子衿这才感觉确实有些疲倦,目光下意识寻找师父,见他在堂屋中正襟危坐,几个箭步来到慕长风跟前:“师父,明日还要早起呢,您早点休息吧!” 慕长风目光扫过几人,也没说什么,跟着子衿走进卧房。 一进房间,慕长风眼神便是一凝,他看了眼案上的香烛,明明灭灭的烟雾将台上的佛像笼罩在内,佛像的面容虚实相间,温润的笑意也带了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咦,怎么多了尊佛像?” 子衿看着多出来的佛像,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指望师父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是真累了。 “师父,徒儿先小憩一会儿,明早……”话未说完,人已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慕长风端坐在原地,看着小徒儿左右摇摆的脑袋,想了想,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