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中午,陪都,储奇门码头,汽笛阵阵,人声鼎沸,几十艘大小不一的渡轮在悠扬的汽笛声中依次靠向了码头岸边。
而除却这几十艘渡轮外,在临近码头的江面上还有着各色大小不一的小型汽艇,简陋的汽艇机船,乃至于人力驱动的木船,渡轮,汽艇,汽船,木船,货船,洋洋洒洒将码头江面挤的水泄不通的上百艘各色船只,或外型考究,缀满鲜花,沉稳有序的靠岸抛锚系揽,或外型简陋,颤颤巍巍的行驶靠岸,外型不同,大小不一,所搭载的乘客阶层亦天差地别,不过却都有着相同的目的地-陪都。
至于码头岸边亦是热闹非凡,码头上人来人往,一派忙碌的景象,装卸货物的汽车,马车,骡车穿梭其中,苦力和民工亦大声喊着号子,在阳光下大汗淋漓的工作着,入眼之处乞丐和拖家带口的难民亦随处可见。
等着扛活的苦力,纤夫,贩卖吃食,河鲜的小贩以及前来码头接送的民众更是将码头拥堵的水泄不通,叫喊声,推搡声,叫卖声,哭爹喊娘和打架斗殴的声音不绝于耳,各种声音响成一片,整个码头粗看上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车马人头,好像连半片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就连负责码头警戒的川军士兵,也全都将岗哨设置在了码头旁侧的江滩岸边,避开了码头上拥挤的密不透风的人流。
自去年11月中旬,国府中央就已经作出了迁都陪都的决定,国府的党政军各中央机关,即积极组织所属机构、人员、物资及卷宗西迁,各国驻金陵的使领馆和侨民,也开始做撤离金陵的各种准备。
由于金陵距离陪都路途十分遥远,交通困难,加之运输工具十分的有限,所以国府的各种机构和人员根本不可能一口吃下个胖子全都拉到陪都,加之重要的军事指挥和行政机构因其职能需求必须承担起前线作战和行政指挥职能,故而不可能直接撤到陪都,而是暂时性的随国府大本营囤驻于作为华中重镇的武汉。
可随着武汉战事的推进,察觉到危险的国府又于不久前下令驻在武汉的部分机关机构开始向陪都迁移,分批次的向宜昌和陪都转进机动。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如今码头上的一片拥挤场景,从前方撤退下来的各个机关,学校,机构,以及海量无法计算的难民都蜂拥而至撤向陪都,同样的拥挤场景也同时发生在陪都沿江的各个码头。
从前线各次通往陪都的交通要道和各处水路关隘几乎每都挤满了从前方撤下来的军政机关和民众,当武汉这一九省通衢之地不再安全后,位于川省的战时陪都自然就成了芸芸众生仰赖生存的栖身之地。
得益于何某人这只小小蝴蝶的作用,向武汉方向进击的日军付出了比原本“时间线”惨重的要多得多的代价,何炜打出的那场阳新大捷,加上临走前协助友军第9师重挫第6师团的胜仗算是沿长江方向直逼武汉的日军部队打成了半瘫痪的状态,大大减轻了国府保卫武汉的压力,故而,目前的武汉还算是牢牢的掌握在国府手中。
当然,要是没有何炜,武汉现在早已被日军攻占,而陪都各处码头和要冲的交通拥挤和混乱状况,只怕也要比现在还要严重数倍。
邻近码头的江面上,一辆破旧的小木船缓缓靠向码头。
驾船的老年船夫不断摇动着船桨,小心谨慎的从两艘大型渡轮之间穿梭而过,平稳的靠向码头,一高一矮,两名身着灰色军服的军人的伫立在船头,正当木船即将靠岸时,身材高大的军人似再也等不及,直接一个箭步从木船上跳到了岸边码头,紧跟着,另一名军人也如法炮制跳了过去。
“多谢老者,辛苦了,请回吧。”
两人刚刚站定,身材高大的军人便笑着向木船丢出一颗大洋,大喊一声,随即在船夫的千恩万谢中远离了码头岸边,汇入了码头上的人流之中。
这两人一人挂着陆军中校军衔,一人挂着陆军下士军衔,正是何炜与他的勤务兵陶黑娃。
虽然军委会方面给予了极大的便利,可突击总队大几千人,加上各种装备物资弹药的远距离水路机动也并非易事,几十艘船组成的船队沿途吃喝拉撒,休整补充,整顿整备也都需要相当的时间。
而为了避免日军的空中袭击,输送突击总队的运输船队又不敢在白天大摇大摆的开进,只得以夜间行船为主,而夜间行船又最容易发生事故,所以突击总队船队的前进速度又进一步的降低,整支船队的行进速度可想而知。
部队的开进速度的确是慢,可军委会方面却催的极紧,几乎每两天就要发一次电报催促突击总队尽快开进,可开进速度缓慢这事何炜也是没什么办法,想要快要么就得全天候的在长江上开进输送,要么就在夜间行船时冒险提升航速,一旦出了事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陪都方面急着要突击总队开过去不就是为了反制日军的所谓空降作战?为了这么一个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战役,让部队冒着被日军的飞机轰进长江里喂鱼的风险快速机动,何炜是断然不会这么干的。
最后,何炜与军委会方面百般扯皮过后,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突击总队正常开进,何炜则想办法尽快赶往陪都,尽快了解陪都方面的战备状况并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