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和叶小妹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四月,离着现在也就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不再开口,和费南星站在一起,听着邹老先生和孟院长边下棋边说话。
“听说皇上病了,已经快半个月没有上朝了?”邹老先生随意的问道。
孟院长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叹了口气道:“是啊,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得了什么病,若是这么下去,朝政怕是又要落到姚氏一党的手中了。”
大顺朝如今的皇帝是弘盛帝,弘盛帝是先帝幼子,登基之时不过八岁,没有办法独立处理朝政,故由姚太后垂帘听政,协同内阁处理朝中事宜。
姚太后这一涉朝就是十年,今年七月弘盛帝大婚后才在一众保皇党的逼迫下还政于弘盛帝,可这才四个月弘盛帝就病倒了,皇上一病倒,朝政又落于姚太后手中了,若是皇上不能尽快病愈,那以后再想从姚太后手中夺过朝政就不容易了。
邹老先生皱眉盯着棋盘一会儿,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左下角的两颗黑子之间,才道:“先帝晚年过于偏宠姚氏一族,这样的局面不是早就可以料到了吗?”
孟院长猛的抬头:“所以当年先帝请你入国子监你才一再的拒绝?”
邹老先生没有否认,“既不能改变时局,又何必入朝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如今呢?”孟院长问。
“如今……”邹老先生沉默一会儿,摇头道:“再看看吧。”
若是弘盛帝争气,这顺朝就或许还有救,若是弘盛帝不争气,那顺朝的气数也就快尽了。
孟院长不再说话,两人继续下棋。
邹老先生和孟院长的这一番对话,对在场的叶奚鸣三人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叶奚鸣这一天都有些神思不宁。
晚上吃过饭后,叶奚鸣试探着问周苒,“阿苒,若是我以后和老师一样,不入朝为官,你会不会失望?”
周苒随意道:“不会呀,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支持你。”
叶奚鸣闻言,没忍住伸手抱了抱周苒,“阿苒,谢谢你。”
周苒伸手拍了拍叶奚鸣的背,无声的安慰。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叶奚鸣之前的时候一心想要科举入仕,今天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遇到了让他对一直以来坚持的道路产生了怀疑的事情。
之后的日子里,叶奚鸣对未来要走的路虽然还是有些茫然,但读书却依然用心。
转眼到了腊月初十,柳家的商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南兴县城。
叶奚鸣从邹老先生那里回来后,和周苒说了一声就出了门,直到戌时正才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包袱。
周苒看着叶奚鸣递到自己面前的大包袱,好奇道:“里面是什么?”
叶奚鸣道:“柳家商队从北边带回来的皮子,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周苒打开包袱,里面是两张纯白色的雪狐皮子,叶奚鸣道:“这两张皮子你先收着,等明年的时候商队要是再收到的这样的皮子的话,攒一攒刚好能做一件狐皮斗篷。”
说完,没等周苒反应,他又拿出一个木匣递给周苒。
木匣中是一支金镶红宝石发簪,那红宝石不管是大小,还是成色都十分的不俗。
周苒眨了眨眼,看向叶奚鸣,“你捡着银票了?”
虽然不管是狐皮也好,还是这支红宝石发簪也好,以他目前的财力都买的起,但是叶奚鸣从来没有和她要过银子,他哪里来的钱买这些。
叶奚鸣被周苒的反应逗笑了,他干脆将身上的银票也拿了出来,对周苒玩笑道:“可不就是捡到银票了吗?你看,这不还剩几张嘛。”
周苒接过银票数了数,一百两的面额,总共八张。
周苒沉默片刻,瞪着眼睛问叶奚鸣:“你这是在哪里捡到的银票,我去看看还有没有。”
“那肯定是没有了,都被我给捡走了。”
两人逗乐几句,叶奚鸣将自己和柳文卓合伙组了商队的事情告诉了周苒。
周苒诧异,“什么时候的事?你拿什么入得伙?”
叶奚鸣笑道:“六月的时候,我拿我聪明的脑子入得伙。”
组建商队的事情他和柳文卓提的,商队行进的路线什么的也是他定下来的,包括到了什么地方要选购什么货物,再到什么地方卖掉这都是他提前和柳文卓说好的。
当时他和柳文卓说好了,商队赚到的银子他拿一成。
本来他分到手的银子有一千五百两,但是他拿了两张雪狐皮和那支簪子,所以就剩了八百两了。
周苒听完,对叶奚鸣就只剩下佩服了,这人长的是什么脑子啊,读书厉害就罢了,竟然在经商上也这么有头脑。
“你以后若是不入朝为官,可以考虑当个商人。”周苒由衷的道,“说不定你能成为大顺朝的首富呢。”
叶奚鸣笑着道:“听着还不错。”
“要真这样,邹老先生怕是会失望。”
叶奚鸣摇头,“不会。”
如果他不入朝为官的话,那一定是朝堂混乱,就算是他们心有抱负也无法施展,老师肯定会同意他的选择。
其实叶奚鸣觉得那天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