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最开始信仰希腊罗马多神教,这众所周知,他们对神的态度相当开明,不是很排斥供奉外来神,总结起来一句话:神越多越好,有越多神保护国家就越强大。
基于这种思想,他们有许多神殿,这些神殿大部分都是无人的,就算有神官驻留,神官一般来说也不世袭,只是一种国家公职人员,和财务官、法务官之类的差不多。
他们对神的信仰非常实用主义,奥维尔和蒂雅嘴里说的求神谕也不是真的求神谕,只是到神殿打听消息。
古代信息流通缓慢,想知道新闻的人有时候就会到特定神的神殿门口打听消息,神殿约等于一个信息集散地。
要说真让贝勒妮斯改信,那可能有点麻烦,但把事情说清楚之后,这就很好办了。
她同意在塞浦路斯停留几天,并直说了自己的弟弟也要自己拖延时间。
奥维尔见此,沉默不语,背地里则开始盘算。
贝勒妮斯所代表的希律王族也得时刻留意罗马动向,不知贝勒妮斯有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但亚基塔二世打发她过来也是有考虑的。
叙利亚总督压根不从属于维斯帕,但却没有单独派人去宣誓效忠,只是让维斯帕代为送信。
亚基塔二世推脱有事没来,派了自己的姐姐过来代班。问题帕尔菲女子根本没有接受政治教育的权利,她对宗教祭祀算是专业人士,对政治却什么都不明白,这种政治代表完全是不合格的。
维斯帕这边的蒂雅倒是勉强合格,她在与人交往上并无问题,只是有时候太天真。维斯帕也根本就没想让她到罗马去,只叫她拖延时间。
奥维尔一开始还没想明白,现今待在船上晃荡了十几天,也总算明白过来——三方都在拖时间,都在等罗马那边局势进一步发生变化。
而且,除了维斯帕自己以外,好像其余两方都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暗示自己并不太理睬现在的这位皇帝,明知道事情根本传不到皇帝耳朵里,这戏就是演给别人看的了。
在古代不论中外,禁卫军和边防军都是最强的两支力量,禁卫军暂且不论,对罗马来说它有三支边防军:莱茵河边境线上防备法兰克人的日耳曼军团,实力最强人数最多;多瑙河边拱卫希腊等地,防卫达契亚人的多瑙河军团;叙利亚拱卫东方行省,对抗帕提亚人的东方军团。
前者实力最强,后两者差距不大。
维斯帕手上有五个罗马军团,一個大概五六千人,其中两个是从多瑙河军团抽调的,两个是各个省份抽调或者新兵征募凑出来的,一个是原本的当地驻军,外加两万多的辅助军,这势力很大。
如果再加上东方军团的精锐两万多人和数量不定的辅助军,还不用算其它东方行省的小总督,这力量就已经能和最强的日耳曼军团掰手腕并且稳操胜券了。
这个时间段不好说维斯帕是何打算,但在奥维尔看来,其他两人多少都有些“劝进”的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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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马人为政治发愁的同时,帕尔菲人正忙于战争。
圣城内,城墙之上,前大祭司亚拿如临大敌的看着眼前这些以土买人。
他们可和北方希律王族麾下那些老实巴交的以土买农民不一样,尽管细说来算是帕尔菲人的同宗兄弟,但他们性格更加粗暴直接,在南方的沙漠里面过着游牧生活,还没有浸染多少农耕社会的气息。
如果是单纯来敬神的,那亚拿个人勉强算是欢迎他们,但眼前有一两万人,各个手里面揣着武器,怎么看都更像是来打家劫舍的。
一彪形大汉策马上前,在城门下叫嚷:“我收到了求救信,说除非我们快速到来,否则圣城就会落入罗马人之手。你这卑鄙的叛徒,竟然准备将圣城卖给罗马人!让我们速速进去,我还可以保全你的家族。”
亚拿试图和对方理论,酝酿一番后开始对着城门下的敌人们演讲:“圣城中到处弥漫着眼泪和恸哭,所有人都受到过那些贪婪恶魔的迫害,他们是如此疯狂,甚至还将强盗行为从圣城转移到了圣殿,这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进去的话也可以,但必须接受我的士兵和圣城人民的监管,还要放下手中的武器。”
这种条件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这位将军怒不可遏:“属于我们大家的城市将我们拒之门外,却可能在用花环装饰大门等待罗马人的到来,真是荒唐!”
亚拿张口想和对方继续理论,但忽然感觉从胸口传来一阵难言的剧痛,低头一看,一柄尖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约翰列维利落地抽出刀子,将亚拿踢下城墙,眼见对方摔死之后,他才抬头向以土买人的将军致意。
城门前,约翰列维手下隐藏起来的奋锐党人也杀死了城门守卫,他们打开大门,将这一两万名凶悍的战士迎进了城市。
他们直扑向圣殿,被关在里面伺机而动的奋锐党主力也在此时打开院门,里应外合和祭司党的军队交战。
数量不占优势,大量领导层都在城门前被杀死,又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遭遇两面夹击,祭司党的人从一开始就落入绝对下风,这很快演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