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场下众人稍微安静下来之后,奥维尔继续说话。
“我理解你们对罗马帝国的政策有不满,也承认有时候这些政策就是不公正的。但是,现在不公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压榨高卢各地,疯狂摊派加税的是已经死去的罗马皇帝尼禄,而我的父亲是罗马帝国的新皇帝,他不会对你们加派那么多赋税,和之前的百年一样,你们不会有很重的负担,各种权利会继续有保证,这是我现在能给你们的承诺,如果你们表现良好,可能会有更多的补偿。
但是呢我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你们的纵容、默许、推波助澜真的让我的手下烦不胜烦,我本人也已经有些厌倦了,没有人的生命应该浪费在这种事情里面。之前可能是我们之间有一些话没有讲通,现在让我来给你们好好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吧。
你们让人抢劫我的运粮队,如果失败了你们会死人,如果成功了我的部下没吃的。如果他们没吃的就会就地抢劫,你们没了很多粮食,到时候还是要死人。这有差别么?不如换个思路,你们放我的运粮队走,大家就都不会死在这事情上了。”
这时候一位看上去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站起来,愤怒道:“你们的粮食本来就是抢劫我们的,我们只不过是夺回来而已!!”
奥维尔也不回避,反而大方承认:“的确如此,我了解到比利时总督对你们的待遇了,他做的有些过分,我会让我父亲处罚他的,算是我对你们的歉意表示。不过我能做的事情就这么多,还是不要互相为难了。
你们觉得罗马人抢劫,这也不算错,可是在罗马人之外还有着更恐怖的强盗。据我所知不列颠岛的人口因为那些日耳曼蛮子已经减少了四分之一,这才是真正的强盗和屠夫。是谁把日耳曼人挡在外面的?是我们罗马人,高卢人从古至今都证明了自己挡不住日耳曼人。
如果总督是我,我不会加派那些赋税,但我只是负责剿灭叛军的将军而已,你跟莪理论粮食的来源也没有用,因为我们麾下几万人一直得吃东西,没有吃的就要就地取材,这对你们来说更悲惨吧?我不是哲学家跟你们争论谁对谁错的,我只是来解决问题。”
奥维尔这么大方承认反而让青年不知道怎么说了,现在手里握有武器的是罗马人,而在场众人也都有把柄在罗马人手上。
他们八月份刚刚秋收完毕,现在粮仓里有不少过冬的粮食,真把这帮武夫逼急了,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想想也知道。
“你们应该知道,南面的奥勒良将军比较粗暴,名声不太好,我不想跟他一样解决问题,所以我一直都严格约束着我的士兵,而且想和你们理论。不过他的一些政策在这边也将会一样适用,比如说揭发检举、连坐等等,对平民十字架就算了,我只会罚你们服劳役,不过危险性也挺大的,别小看了这种事情。
我希望你们今后能珍惜机会,我保证你们的赋税不会再被加派,也保证只要你们不捣乱,三个军团对你们的田地粮食秋毫无犯,我個人认为这已经非常大度了。我和蒂雅将军是此番的十几个高级军官中脾气最好的两个人,抽中我们两个你们真的应该觉得庆幸。
先礼后兵,话说的很透彻了,后面如果再有问题,那么各凭本事,你们觉得能挑衅征服者的统治,我们也就只能回应了。”
有人不服,怒而问道:“难道因为罗马向往统治全世界,人们就必须默然归顺吗?”
“当然不是如此,你们愿意反抗愿意奋战,其实我个人很敬佩的。可是反抗要求的是胜利,我现在觉得你们并不能胜利,所以建议你们不要反抗,那样你们就只是被叛军胁迫的平民而已。如果你们反抗的话,我也只能按对待叛军的标准做事,这你们够明白了吧?
我个人其实也对帝国的很多政策颇有微词,但我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说你们让我抛弃现在的一切,和你们一起加入叛军,这样你们才觉得满意吗?我视这次战争为我的任务而非我的使命,哪怕任务也是应该认真完成的,军人就要服从命令。”
很客气的将自己的话说完,几个人又提了一些有关“揭发检举和连坐”的具体范围问题,奥维尔也都一一耐心回答。
“稍后我会让你们进入帐篷里面,一对一跟军官汇报情况,可以肯定的是,我明确知道你们中的有些人跟叛军有勾结,坦白交代对你们更好,我保证我会既往不咎。但如果被我抓到现场就只能委屈你们了,如果你们私下里和叛军还有交流,我希望你们最好把这种联系切断,不然就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
撂下这句话之后,奥维尔离开了现场,之前吩咐好的几十位军官接手他的工作,每个人领着几个当地人离开,进行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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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奥维尔没有白费功夫,那次之后当地人的抵制活动明显少了一些,不过运粮队还是在遭到袭击,肯定不指望嘴炮能让他们心悦诚服。
对待这些叛军他就不再客气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否则手下士兵会心生不满。
被奥维尔抓到和叛军有牵扯的人会被罚服劳役,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立十字架,用来钉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