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奥维尔的建议,伊瓦尔早知如此,但他也知道,双方就具体细节恐怕很难谈得拢。
他和他的战士们都很贪心,罗马人对土地的贪欲同样是几乎永无止境,双方的利益在很多地方都是有冲突的,不过现在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伊瓦尔也是尽最大可能试图和对方达成共识了。
“我需要罗马人放弃在爱尔兰和北方的利益,让我们可以自由攻取,同时最好为我们提供一笔物资和金银,让我可以给手下一个交代。
作为回报,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成规模的维京人劫掠罗马人的海岸线,相信我的权威和能力,这是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如果有意外的话,不需要劳你们出手,我自己自然就会解决。
这样怎么样?也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东西,只要点头答应,再稍微配合一下我,行个方便就可以了。别的雅尔(维京领袖贵族称呼)绝对给不了你们这种优渥的条件,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相比于第一次的条件来说,伊瓦尔确实有所让步,原本英格兰北部那些土地他也是要划进自己领土的,而且他现在甚至不要求罗马人帮助他处理当地人,只要罗马人撒手不管即可。以现在的双方实力对比来说,这是個有诚意的要求,可惜奥维尔还是没办法同意对方的这种条件。
他在高卢、不列颠行省为罗马人营造出的新形象就是“公平和秩序的维护者”,到目前为止他和蒂雅都还坚持的很不错。
蒂雅不同于先前那些尸位素餐的总督,做事很负责任,而且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相信罗马人的那一套逻辑理论。
世界各地的人都应该服从帝国的统治,但前提条件是帝国必须为他们带来和平、稳定和秩序,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事情,所以她也真的格外重视这些问题,在这将近两年的总督生涯之中,当地人对她的评价相当好。
平民大众不会不喜欢这样一位体恤百姓、道德高尚、做事严谨认真的统治者,前几任总督统治下的阴影在蒂雅的不懈努力下也是被冲淡了几分。
而在不列颠方向,奥维尔将“圣女贞德”拐到了自己这边,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打着“为凯尔特人主持公道”的大旗而进军不列颠,这是他某种程度上的民意基础,有这个前提条件他才能在英格兰玩制衡,要是当地人,特别是凯尔特人不再觉得罗马人是在此地建立秩序和公正,那他再统治起来就非常费力。
所以,这个条件他不能答应,要是被人利用的话,可能直接就能造成当地人对罗马人的信任危机。这里并不是罗马人的核心利益所在,统治更多靠的是信任和自发服从,少了这些那在英格兰就会举步维艰。
“你很清楚,这种涉及凯尔特人未来的条件我是不可能答应的。我并非他们的主宰者,那边也不是罗马帝国的土地,我不能在谈判桌上替那边土地上的人决定他们的未来。”
伊瓦尔眼神略带些讽刺:“你是大国家的政治家,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事情,弱小的人有权力决定自己的死活吗?无非就是真正的统治者说什么,他们就得跟着做什么,或者被决定自己的命运,仅此而已。我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谈话,只不过是因为我比他们的力量更强大一些,能够让您稍微有点紧张关注,如果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者,那没人会在乎我是怎么想的。但我是强而有力的雅尔,所以才会有很多人听我说话。”
奥维尔没有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我有另外一个提议要讲,不然这样如何。
你们维京人在各个地方的领土,我可以让你们暂时维持原样,但是你们不可以再进犯凯尔特人的领地,这是我的底线。你们要求的物资和金钱,莪可以在你们退兵之后提供给你们,这些东西的数量会让你们满意。我不允许你们过度压缩那些凯尔特人的生存空间,但是与之相对我可以给你们进入罗马帝国的通行券。
我们缺少你们北方人这样优秀的航海者,如果你们作为雇佣兵或者是海员接受我们的雇佣,我相信罗马城的贵人们会给你们提供想象不到的报酬。如果你们更喜欢单干的话也可以,世界上有的是不归罗马人统辖的无主之地,你们大可以随意攻取。”
奥维尔对手下侍从做了个手势,他们抬来一幅巨大的卷轴,然后几人合力,将卷轴在伊瓦尔面前徐徐展开。
呈现在伊瓦尔眼前的是一幅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地图,凭借着对北海周遭地理近乎本能的熟悉,他第一眼就在地图上看到了自己眼中的“世界”。
那不过就是地图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只占据了整幅地图二十分之一甚至于三十分之一的面积。
【世界好大啊……】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然后就从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探索欲望。
奥维尔见状趁热打铁:“你们所求的财富和土地,在这个世界上都能找到。如果你一直将眼光放在北海这贫寒之地,那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但你要是将目光放在别的地方可就未必。
我很欣赏你们北方人的勇气,能穿越北海的风暴和巨浪,这样的一片海洋你们都能畅通无阻,那地中海和印度洋也是不在话下,就举个例子说吧。”
他将手指放在了亚历山大位置,然后缓缓地滑到印度方